第4章 游湖[第3页/共3页]
画舫游于碧水湖上,驶出燕子坞四周的荷花丛后,水面豁然开畅,天光云影,令民气旷神怡。未免水路古板,伶人素玉拨着琵琶添趣。
天门山没有如许宽广的水域,祁嫣探头看着镜子普通开阔的湖面,很快便眉间伸展起来,不觉间暴露了笑靥。秦怀止见她此时神态活泼,感觉有几分敬爱,殷勤地凑到她身边与她说话。沈季昀被谢焕之请去下棋,两人坐在离素玉不远的处所。姚恒与那几名京中后辈也合不来,单独一人走到了船尾,看梢公摇橹。
谢焕之不着陈迹地避开了她的拉扯,本来还和悦的脸上俄然有些阴沉,转头看着姚恒,状似偶然地调侃道:“不想阿恒这般博学,连梢公的活计也会。”
姚恒被箍住了双臂,扯开了几步,他喘着粗气,狠狠瞪着谢焕之。
千寻有些好笑,说:“嗯,那等今后有了再给吧。”阿凌仍旧怔怔的,俄然仿佛想通了甚么,泪水盈盈的眼里俄然出现了一些亮色。
行罢一套慢针,千寻额上起了一层薄汗。替床上那人合上衣衿,再用烧酒细心擦拭用过的银针。拾掇完针具后又把了一次脉,见床上那人已睡了畴昔,双眼紧闭,眉头蹙起,不知梦到了甚么。
“他睡着了,不必出来扰他。”不待梅娘开口,千寻又道,“找个处所让我歇会儿吧。”
姚恒听了,内心更加沉闷,待要回身归去,舱门的帘子一撩,祁嫣和秦怀止走了出来。祁嫣眼中神采奕奕,对着姚恒道:“我还说姚师兄你去哪儿了,本来是在这里一小我偷偷地赏景!”
秦怀止正要将谢焕之扶进船舱,却被他一推。谢焕之抹了一把脸,见指间染血,眼中的火焰似要迸出,一扯嘴角嘲笑道:“如何,做了还怕人说?你在北里院里给人劈柴烧水的时候,如何就没想到丢脸!”见姚恒作势又冲要来,却被沈季昀拉了归去,他鄙夷地抬了抬下巴,“怀止说在京中宜兰坊见过你,我还道是他信口胡诹,现在看来,你还真是自甘轻贱!顶着世族后辈的名号,却替人卖力量挣钱。姚家是与谢家齐名的王谢望族,我谢焕之却不屑与你这粗鄙的庶子为伍!”
……
谢焕之也不看他,甩开一把水墨折扇悄悄摇着。“他会的多着呢,劈柴烧水,翻土修墙,特别会照看酩酊的客人。呵,这点倒是一点也不输给昨日那叫……”
千寻沉默,抚在他背上的手停了下来。她垂下眼睫不知看着那里,眼里有些没法辨明的神采。很久,她才拍了拍阿凌的肩膀,笑着说道:“前几日给你煎药看病,你还没付我诊金,我哪敢放你走?”
千寻抹了抹他脸下水渍,又问:“那你为甚么睡在这里?”
“谢焕之!”姚恒大喝一声,两三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襟,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举起拳头向他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