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湖[第1页/共3页]
谢焕之不着陈迹地避开了她的拉扯,本来还和悦的脸上俄然有些阴沉,转头看着姚恒,状似偶然地调侃道:“不想阿恒这般博学,连梢公的活计也会。”
仿佛有甚么东西,沉重地压在千寻的胸口,气味愈发瘀滞,化也化不开。千寻看着阿凌,淡淡地笑道:“现在你已经安然了,不消再躲了。”
千寻回到幽篁居的时候,妙衣不在。回到房里,却不见阿凌,想是一人无聊,让妙衣带去玩耍了。
姚恒听了,内心更加沉闷,待要回身归去,舱门的帘子一撩,祁嫣和秦怀止走了出来。祁嫣眼中神采奕奕,对着姚恒道:“我还说姚师兄你去哪儿了,本来是在这里一小我偷偷地赏景!”
秦怀止正要将谢焕之扶进船舱,却被他一推。谢焕之抹了一把脸,见指间染血,眼中的火焰似要迸出,一扯嘴角嘲笑道:“如何,做了还怕人说?你在北里院里给人劈柴烧水的时候,如何就没想到丢脸!”见姚恒作势又冲要来,却被沈季昀拉了归去,他鄙夷地抬了抬下巴,“怀止说在京中宜兰坊见过你,我还道是他信口胡诹,现在看来,你还真是自甘轻贱!顶着世族后辈的名号,却替人卖力量挣钱。姚家是与谢家齐名的王谢望族,我谢焕之却不屑与你这粗鄙的庶子为伍!”
说罢,他自行回到了舱里。秦怀止看了一眼面色凶恶的姚恒,皱了皱眉,也进了船舱。一向愣在那边的祁嫣俄然眼圈一红,哭了出来。沈季昀还拉着姚恒,有些不明以是。隔了半晌,他才似是想到了甚么,放开已不挣扎姚恒,问道:“是徐家出事了吗?”
“谢焕之!”姚恒大喝一声,两三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襟,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举起拳头向他脸上挥去。
姚恒见祁嫣扒着船沿探头探脑,怕她落水,仓猝畴昔扶她。哪知她见了谢焕之,似是全忘了旧痛,立即凑了上去扯他袖子,镇静道:“谢公子你快来看呀,湖里有鱼!”
千寻展开眼,走到了里间的衣橱前,拉开橱门。面前的场景让她有些惊奇。阿凌抱着双腿伸直在角落里,合着肿起的眼睑似已睡着,脸上有些错落的泪痕,头发因为汗湿贴在脸上。千寻冷静地看了会儿,抬手悄悄地推了推他,轻声道:“阿凌,醒醒,去床上睡好吗?”
千寻沉默,抚在他背上的手停了下来。她垂下眼睫不知看着那里,眼里有些没法辨明的神采。很久,她才拍了拍阿凌的肩膀,笑着说道:“前几日给你煎药看病,你还没付我诊金,我哪敢放你走?”
吃了个半饱,她走出房间。昨夜那小服侍在门口,说梅娘已回了燕子坞。她点点头,“另有船么,我也归去。”
门别传来秦怀止的声音,唤他去前厅用早膳。姚恒洗了把脸,右脸上的肿块仿佛还没消去。他用冷水捂了一会儿,开端换衣衫。
梢公见他面上郁郁,打趣道:“公子如何不去陪着美人,倒来看我如许的粗人做活?”
姚恒也一晚未睡,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明。
谢焕之也不看他,甩开一把水墨折扇悄悄摇着。“他会的多着呢,劈柴烧水,翻土修墙,特别会照看酩酊的客人。呵,这点倒是一点也不输给昨日那叫……”
千寻抹了抹他脸下水渍,又问:“那你为甚么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