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日断案沈司直[第2页/共4页]

“记下了！”主薄放下笔，拿到沈情面前。

“子时呢？”

沈情悄悄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垂垂不抖了，她正色道：“我说过，彼苍在上，报应无偏。杀人，必会留痕，而这些陈迹，就是阎王殿存亡簿上，你消不掉的命债！”

李甲不成置信地盯着地板，浑身颤抖着，猜想道：“有人瞥见，必然是有人瞥见告密了我！不……不是，不……不成能，衣服？！鞋？刀？到底是甚么！到底是甚么！！”

沈情道：“你晓得于护院，为何为你打保护吗？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老板娘。”

沈情回身，镇纸敲在桌上，收回清脆一声响。

沈情蹲下来，俄然说道：“李甲，你晓得，薛芳如何看你吗？”

听到李甲的声音，沈情快速展开眼睛，直直看畴昔，半晌，沉了眉头，手指搓高低巴，目光冰冷。

“丑时呢？”

沈情站起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可惜了，李甲。识人不清，恩典不报，这也算是你的报应了。带下去吧，记得把抛血衣的地点指给我们看。主薄，可记下了？”

“大人，草民那夜一向在巡院。”

赵寺正脸上茫然与欣喜不断交错，拉着沈情问道：“本来沈司直早已查明结案情，拿到了证据！”

李甲顿住，脸上有等候也有忐忑。

沈情唇边带笑，目光却冰冷砭骨：“你晓得，你犯了甚么弊端吗？”

“我给你认罪的机遇。”沈情道，“李甲，为何杀妻，又为何嫁祸亲弟？”

李甲站直了身子，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眼下的乌青添了几分蕉萃，抬开端，哑声道：“是草民的老婆吗？我听兵卫说要草民到大理寺来一趟，说是大人们要问话，就想……应当是大人要草民接老婆回家……”

李甲瘫坐在地，脸上神采极度震惊，如同见了青面獠牙鬼判官，面色惨白，盗汗直冒。

“草民不知大人何意，草民说了，草民那晚一向都在薛府巡院，从未出过薛府，于护院可为草民作证。”

“丑时三刻，你又在哪？”

“不……你、你如何晓得？！”他瞪大了眼睛，充满血丝的眼高高凸起，声音沙哑道，“不成能……你是如何晓得的！！”

“草民寅时二刻回的……前院。”

“好。”沈情点头，背过身去，笑了一笑，又问，“亥时呢？”

“我再问你一遍。”沈情说，“最后一遍。”

赵寺正惊了。

“大人啊大人……”他呵呵笑了起来，“你们高高在上，坐享繁华，可曾晓得我心中的恨？”

固然变了神采，口中却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说甚么，锦儿不是……锦儿不是二子他……发疯砍杀才去的吗？”

李甲：“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沈情转过身，笑吟吟看着他：“从后院到前院，这么点路，我问你有没有遇见谁，至于你想这么久？”

“你必然在想，我是如何晓得的吧？”

“你是何时回薛家的？”

沈情道：“你跟薛芳，是何干系？”

沈情眉眼一弯，笑道：“你猜。”

李甲像是耗尽了统统喜乐，眼中失了光芒，木呆呆望向空中：“我弟弟就是我射中的劫，爹娘夸他聪敏，为了供他读书，我不得不去镖局学艺，成年累月在外驰驱，可挣来的钱，全被他赌了洁净，家中地步也……为了给他还赌债，爹娘要了锦娘的财帛，还要我报恩，与锦娘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