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走出扬州[第1页/共10页]
“你出去逛逛,才晓得天下多大,才不会感觉你这扬州就是天下第一。你看,我在汉阳府吃过武昌鱼,在九江府吃过鄱阳湖的白鱼,味道和你扬州府,大不一样呢!我看,还是那鄱阳湖的白鱼够味,你这里鱼做不好。”
“夫子,我们有孩子啦!”
看阮元表情沉重,杨吉也不敢开打趣,道:“伯元,这……这是甚么处所啊?”
谢墉笑道:“伯元,本日是双喜临门啊!你定了北上,辛楣先生又过来看我,另有渊如也来了?那我可得好好接待他们一番!”说着说着,也不顾仪态,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府学门口。阮元也跟了教员,走到门前。只见钱大昕仍然满面东风,站在门前,前面另有一名白面墨客,略有髭须。
钱大昕听了阮元之言,天然大喜。可阮元看着钱大昕身后那白面人,却感觉有些眼熟。他只去过江南一次,似不是年内所见,若不是江南故知,就是因他来过扬州,便欲上前问个究竟。钱大昕早见阮元猎奇,笑道:“伯元,这位是阳湖孙渊如,名星衍,论学问,在这江南也是首屈一指了。如何?伯元之前但是熟谙?”
“那姓王衙役见那乡绅不肯交纳银两,便道:‘是我忘了,大人特地叮嘱,要银子不要麦子。咱甘肃粮食少,给我们银子,我们去陕西买粮,买得更多。至于为何要你三百两,你不知打通朝廷枢纽,有多少难处么?眼下这承平时节,你也捐个监生,我也捐个监生,监生一年就那几个名额,未几费钱,如何到你这里?你交我们三百两,我们立即给你根据,保你监生资格能够到手罢了,莫要再罗嗦。’”
“你……你明天不也和我说了这么多话么?”杨吉回道,这时,他才垂垂感觉,或许阮元内心当中,已经有了他一些位置。
想到这里,想着阮元毕竟年青,涉事不深,只怕进了都城,遇事不知进退,反害了本身,便道:“伯元,教员晓得,你这一去,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教员最后另有些话,若你能听,教员便是去了,也没有遗憾了。朝廷内里,看似承平,可自擅自利者有之,巧舌令色者有之,更有一些,是假公济私、媚上欺下的民贼!你若进了都城,必定会有所来往,到时候……我记得你初来我读书堂之时,我曾以‘三年学’章句问你,当时我便说过,无所为而为学,便是学习三年,终无所得,本日之事也是普通,或许更加艰险。你一边筹办会试,一边也应当想清楚,你读书仕进,所为何事?所应来往之人,又当是何人?提及这进士,我方才所言于中堂,何止是进士,他还是乾隆二年的状元呢,可他最后……唉……教员不担忧你考不中进士,可教员眼下,只怕你所交非人,误了你平生啊。”
“谁知那两个府里人竟然说道:‘知府老爷早让我们找过了,你当日只要恩补监生的根据,收了一百石麦子的根据,我们没见过,想来你这是假的了。你若想要补这监生,就从速交粮,少罗嗦别的。’实在朝廷在甘肃纳粟捐监之事,皇上在位以后,却已多年不可了,可恰是那一年,朝廷不知听了何人之言,竟重开了捐监。当时诸事草创,根据做得也不邃密,极易被做了假去。那人眼看本身根据,确切粗糙了些,想和官府自辩明净,却也困难。”
一起进了李家,阮元问了安,便入得李晴山卧房,目睹教员虽强颜欢笑,精力早已不如当年,也不觉伤感,道:“李先生,是门生没用,请不到良医给先生诊治,害得教员下不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