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钱北纪[第2页/共9页]
纪昀眼看钱大昕在场,笑道:“辛楣啊,传闻你此次重回都城,也快两年了,如何常日也没听你说一声?这要不是任子田在我这里办事,听他偶尔提及,我还觉得你在江南纳福呢。如何?人家都说南钱北纪,这到了我的地界上,不敢出头了吧?哈哈!”
任大椿倒是对此非常体味,道:“此中原委,我也和兵部之人问起过。柴将军那里有甚么贪纵之事,不过是那福康安气度局促,容不下柴将军罢了。我也知军报所述,柴将军仲春入城死守,直至十仲春上,方得得救。其间皇上担忧他力不能支,劝他弃守,他也不依。眼看城里粮食,早吃尽了。就连地瓜花生,也吃得干清干净,到最后……只能靠油籽充饥了。恒瑞坐拥雄师,却不来救,眼看再稀有日,便也守不下去了。这时嘉勇侯雄师到了,诸罗方才得救。”
阮元问道:“既然那恒瑞无能,朝廷为何选他做福建将军?”
世人看那前面之人时,一时尽数作揖尽礼。那人不是别人,恰是王杰,他常日不但为官通达,学术上更喜汲引掉队,故而此次集会,他也得了余暇,来此交游。听纪昀和钱大昕相争,他和二人干系倒也不错,故而上前相问。
阮元也有些不解,问道:“是甚么事,竟然要夫人如此操心?”
纪昀不答,只把手悄悄往钱大昕的方向摆了两摆。钱大昕晓得这些也需求本身解释,笑道:“王中堂,这著书之人,是个年青后学,现年二十五了。功名嘛,还是举人,客岁考过一次进士的,可惜啊,王中堂仿佛没有看上他。”
“先生,鄙人测验为官,天然是想着上报皇恩,下安黎庶之事了。”阮元先前在李晴山家,就被教员问过这个题目,一时也不得其解。厥后想想,祖父就曾经应过武举,还是武进士,无妨向他学习一番。而回想祖父那些遗物,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部《数理精蕴》,随即也想起了上面那“上报皇恩、下安黎庶”八个干枯瘦劲的大字。
说着说着,二人也垂垂走回了总商行馆,门房见钱大昕样貌,知是高朋,也赶紧奉上茶点,钱大昕和阮元一时坐定,眼看阮元走了这一起,表情略有平复,钱大昕方道:
这年六月中,江彩终究诞下一女,阮元见了,自也非常垂怜,想着本身二十四岁,才得一女,已是有些晚了,女儿自应当多加庇护,今后福寿双全才是。又想着“全”字太常见,便加了草头,将女儿定名为阮荃。
王杰笑道:“晓岚啊,你说我仕进久了,你看看本身,不也是一品礼部尚书了?学问不可,就承认嘛,何必把任务推在仕进上面?”当然,话是这么说,手倒是很诚恳,很快接过纪昀手里这本册子,也翻了起来。
二人订交了解已有三十余年,此时也皆已成为海内名宿,弟子甚众,是以偶然对于名声高低,便要相争一番。故而纪昀见了钱大昕,便即出言相戏。钱大昕天然毫不相让,笑道:“晓岚兄,老夫这一两年固然未出新作,但论识人的本领,只怕你已不及我喽。我这里克日偶得一篇新作,于这《周礼.考工记》一篇,阐述最为详确。各位,是否情愿前来一看?”说着翻开随行照顾承担,取了一册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