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宫闱[第1页/共4页]
皇后声音都颤抖起来:“允炆,我原觉得天子这一回病得重了,恐怕是很难好了,太子待你们兄弟又是那样的态度,我不忍骨肉刻苦,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若天子的病情没那么严峻,却有人暗中做手脚……万一叫人查出来,但是滔天大祸!你……你可不能犯了胡涂啊!”
她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眼中隐有泪光,越王见了,不由得心软下来,跪在她面前道:“母后的苦心,儿臣怎会不知?是儿臣鲁莽了。母后固然放心吧,儿臣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冯家也都在儿臣掌控当中,便是想要给本身谋私利,也要看儿臣允不答应!”
越王神采淡淡的:“不管您信不信,事已至此,母后何必再多想呢?您尽管放心等着做太后娘娘吧。您既然晓得内幕,就当明白儿臣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心软了,别说今后奉侍母后,只怕连京中随便一个官员都能踩在儿臣头上作威作福!您既然心疼儿孙们,听任儿臣施为,这会子又问这些没意义的事做甚?”
越王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天然是太医说的,父皇的病症也是太医看的,母后为何如许问?”
皇后心中更不安了,她从榻上直起家来,双眼紧盯着宗子:“允炆,你别怪母后多事,有些话母后想问你好久了。你从小就是个仁善性子,在兄弟们当中又有贤能隽誉,可日前悼仁太子那事儿……我瞧着真不象是你能做出来的,是不是冯家的手笔?我晓得你一贯心疼媳妇儿,冯家也是得力的,只是伉俪之间,讲究个夫唱妇随,你可别为了私交,便放纵冯家混闹。万一将来传出去了,外人只会觉得你是首恶,好好的名声就败掉了!即便坐上了那把椅子,这坏名声也要传播千百年,受尽世人鄙薄,永久不得翻身的!”
他目光锋利,模糊带着阴霾与煞气,皇后看着,不由得感喟:“自你两个兄弟出世,我忙着照顾他们,不想竟忽视了你,不知不觉中,我儿已经长大了,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机谋手腕。罢了,我不过是深宫妇人,朝廷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想干与,只是有句话我要再提示你:做事要周到,万不成给人留下话柄,即便你不在乎,也要谨慎史笔如刀。唐太宗功劳赫赫,尚且有玄武门之变叫人唾骂千百年,我儿是要做万世明君的,怎能留下话柄,叫人污了名头?”
越王闻谈笑了:“母后在说甚么?这类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赖的,您怎会有如许的动机?”他低头掸了掸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情有些漫不经心:“父皇这几年的身材一向不如何好,迩来又确切病重,天下皆知,谁又会狐疑到这上头来?母后可别多事,节外生枝。”
徐王面露游移之色:“母后这里有我呢,你尽管办你的大事去就好,只盼着四哥真如你所言会安然返来,不然……”他沉了脸,“哼,不管是谁干的,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若四哥有个好歹,那也是你害的!”
“行了行了,我还能看着亲兄弟刻苦不成?”越王看了他一眼,“我传闻你迩来跟林家时有来往?还收了他们一个美婢,但是林家伉俪想给半子讨情?别叫人几句话就哄了去!”
即便他这么说了,皇后还是不能放下心:“你叫我如何不疑?且不说你在朝中素有贤名,单看你常日与悼仁太子相处,就看不出异状来。若不是你们兄弟敦睦,我也不会因削藩之议恼他无情。可即便他无情,另有你父皇在呢,我正深思着要劝一劝你父皇,让他给悼仁太子一点经验,免得他父亲仍在,就要怠慢小兄弟们,还未开口呢,你兄弟们就混闹惹了祸,我只好将此事搁下,比及上个月,你父皇表情好,我才敢再提此事,你父皇也承诺了会问他,只是不巧,你父皇病了,又派了太子去阅兵,事情再次担搁下来,接着便出了那件事。先前压根儿就一点征象都没有,若说是你的主张,我是千万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