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之二 展昭笔记:朋友篇(上)[第1页/共7页]
展某当下心上不由动容,力量规复了上来,便抬手将纷飞而至的黑影打落。如此打了几次,黑影也就识相地避开了。
我冷着脸笑了一声,再问他一次虞春安在。
「展兄倒是体贴他,还未见展兄提起官事,便已问过虞兄三回了。」白玉堂嗤笑一声,「放心吧,方才是打趣话呢!小弟将他好酒好菜供着,没叫他吃一点苦。」
从飞峰岭入庄,一时粗心,被白玉堂所设的假人所诱,受拘禁于通天窟内。窟内阴冷,寒气逼人,望着天光下的横匾,我内心五味杂陈,不觉长叹一息——不料这一声长叹却引来窟内深处一阵叫苦之声。
比如,观他言行举止,仿佛读过书、识得字,可对多少根基礼节及典故,却半知不解,字也写得不甚美好。识字却似未曾好好习字,懂书却未曾深切影象,反倒对很多杂七杂八的旁学有深切的定见。
畴昔他伫在都城的半年光阴,虽与其偶有来往,可促膝长谈之次数却屈指可数。对他的印象,前半期被此人一身的茫然无措所覆盖,而后半期,却也只欣喜着此人能降服伤悲,重拾抖擞起精力罢了。若今后未再相遇,于过后回想,他也不过仅是个在开封府所承办过的多少案件里边、一名曾横遭失爱之痛的受害者,一名痴情仁慈的大族后辈罢了。或许因他总让旁人看得有些省不下心,又有过一段不长不短的交集,是故让人印象较深罢了,光荣他终究能走出阴霾。
想起方才于练武场失手差点将他摔出,我一声感喟,顺手将玉佩放进桌上木盒,内心揣摩着,还是待明日还玉之时,再好好同他赔一回不是好了。
孩童诱拐案过后的某一日,展某打从内院颠末,刚巧听到公孙先生与包大人议论起此人,公孙先生评虞春其人聪明聪明,才气颇高,入府略加磨鍊,应可成为一名可用的英才……可惜他就是不肯意入身公门。
若这份缘份能悠长,立便是极好了。
是以乍见白玉堂之时,看他与柳青相对而坐,谈笑风生,旁若无人,我内心便按捺不住,怒意上前,劈脸便诘责了虞兄的下落。
当我跃至洞底,解了虞兄弟身上绳索以后,他却两眼一闭,直挺挺往旁倒下。大骇之下,就着头顶筛落的光芒,竟发明他襟袂染血,惊往其脉象一探——幸亏安稳,约莫仅系因疲累过分而昏睡罢了。
我瞥向王朝他们,不觉莞尔。
展某不免替他担忧。
虞兄弟刚来府中帮手的那段日子,公孙先生表情一向不错,想来是对新增加的主子非常对劲。
我骇怪非常,他不似被人押送至此,莫非乃本身寻来?可他如何能避开庄内看管?这且非论,但门外构造,若无内力相持,尚须合上数名庄丁之力始能开启,单凭他一人,是如何开得了门?
…………
此玉为佩,质地温润,洁纯无瑕,乃上好之羊脂玉精雕而成,上头雕秋菊五朵,芳雅婉约,娟美清秀。以此而看,此枚玉佩应由女子配戴较为合适,可转念想玉仆人能够乃系虞兄——却不测并无高耸之感。
见他将郭老之事措置妥当,我心下终是稍安,再次提起虞兄下落。
经此案后,展某对虞春此人实在有了分歧的熟谙。
(四)
……就他那肥胖的身子,初愈的心智,半调子的技艺,连个伴当保护都没有,竟要孤身一人四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