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美人[第1页/共3页]

赵昔接了酒杯与他饮尽道：“我看这位女人醉得短长，无妨叫人来送她归去罢。”

他问：“这酒是朝烟本地产的？”

陶璋抬头思考：“叫……叫……”

赵昔道：“我在你家短住已是叨扰，如何好再让你请我喝酒？”

秋瑾笑了笑道：“公子好酒量，怪秋瑾仗着公子美意，灌醉了公子，这里特向公子赔个不是。”

因而不得已坐在陶璋身侧，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满面红晕，双目盈盈，非常无助。

秋瑾闻声，立即扑畴昔伏在他怀里哭道：“公子！”

几人对峙不下，忽听水榭外有一人不耐道：“如何还不来？”

赵昔眉头伸展道：“那就劳动你领我去尝尝了。”

这边秋瑾女人醉意翻涌之时，想的倒是要折在这纨绔手里了。她被送到染心台半年，因为聪明灵透，又有不俗的仙颜，向来受她家仆人的宠嬖，固然是奴籍之身，却过得比朝烟这里普通繁华之家的蜜斯还要优渥。台中的人因为她独得一份宠嬖，也对她比对别的婢女尊敬些。

赵昔本就不筹算收弟子，更不在乎这些。陶璋次日在家摆午餐道：“先生，我昨儿喝醉了返来，没冲犯你吧？”

因而三杯两盏，你来我往，渐生醉意，陶璋的本意是等美人微醺时，将人拉到怀里占占便宜，谁知女子酒力奇佳，一边说些好话与他周旋，一边悄悄地灌酒，把个风月场去惯了的陶璋灌得七荤八素，别说拉到怀里，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着，就被喊来的仆人送回了自家宅院。

秋瑾醉眼昏黄时，盯着满湖动摇的莲叶，心想若这纨绔对她逾举，她就是跳进湖水灭顶，也不能叫他如愿。

秋瑾听了这话，便如蒙佛语纶音普通，颤颤巍巍站起来，又有些支撑不住，仆人忙上前扶住她。

赵昔顿了顿道：“莲子莲心？那酒叫甚么名字？”

他回家后的醉态自不必说，连赵昔都闻声了，只是这陶小公子固然摆脱不了那些纨绔通病，但总算赋性不坏，也就无可厚非了。

陶璋抚掌笑道：“你既已赔了不是，我如何好再见怪你？站久了怕累，来我身边坐下吧。”

仆人见他摆削发族的架式，便知再也推委不得了，因而忙退出去通传。不一会儿，公然见那名唤秋瑾的女子前来，向陶璋施礼道：“承蒙陶公子厚爱，秋瑾来奉侍几位喝酒，不知是要斟酒，还是布菜？”

仆人陪笑道：“公子恕罪，我家仆人身边婢女虽多，但常常山中喝酒返来，都要让秋女人奉侍仆人解酒。小的这就去请别的歌伎来为公子扫兴。”

陶璋道：“传闻只染心台上独一家。那边有满湖的莲花，酿这个再适合不过了。”

喝酒请歌伎陪席本是富朱紫家民风，并没有失礼一说。赵昔道：“我原是来赖这里的酒的，你们纵情便可，不必顾虑我们。”

陶璋得了他的应允，兴头更足，午后安息了会，便命人办理出门，他一匹马，赵昔一匹，韩箐亦骑马跟在两人身后，戴了面纱。

那秋瑾无计可施，只好退席。陶璋固然自夸怜香惜玉，但昨日给她灌个酩酊酣醉，过背面疼不说，内心也有些不悦，便指了指桌上一小坛酒道：“昨日女人请我喝你们这里的‘半日羞’，我投桃报李，也请女人喝我家收藏的‘寒潭香’。”

陶璋拿眼觑着她，笑道：“秋瑾女人，昨日喝得还纵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