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起疑[第1页/共3页]
想到他临行前以黄金相赠,又温言话别,乃至还悄悄抚了抚那熟睡婴儿的脸颊,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从心底满盈至满身。
子柔想了想,竟然点点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内里是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只要半间屋子大小,四周围着歪倾斜斜的木篱笆,粗陋的茅舍门口放着几个藤簸箩,摊晒着谷物。
山道很窄,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牵着马步行,两人走了一个多时候,停下来稍作休整。
那是个农妇装束的年青女人,胸前挂着个襁褓,内里是个约莫周岁的婴儿,睡得正酣,小脸红扑扑,睡梦中还不时嚅嚅嘴,约莫是梦到吃奶,非常敬爱。
董晓悦看了眼正襟端坐,端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鸡汤的子柔,有些迷惑,这是有多饿,急着逃命还要留下吃这顿饭。
“看来陈家门客不杀妇孺的端方确是真的,”子柔自顾自地说道,“也罢,待他们顺着隧道找到那儿,我们也已经入山了。”
董晓悦听了这解释略微松了口气,燕王殿下的残魂脾气一定和本人一样,再说她和本尊也没见过几面,又能有多深的体味呢?
看向董晓悦的眼神却有些惊奇。
董晓悦点点头,拿起筷子,不过她内心有事,没甚么胃口,那饭菜又做得粗糙寡淡,她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您慢用,我先去瞧瞧马和行装。”
这回她按例把不安和惊骇强压了下去,但却不由自主地放慢速率,和前面的公子子柔保持了一点间隔。
说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比铜钱稍大一圈的金饼递给农妇:“如果有人问起来......”
董晓悦看了看挂在马脖子上的行囊:“没忘甚么啊。”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子柔停了下来:“到了。”
子柔见她不动箸,悄悄搁下碗催促道:“娘子快些用膳罢,我们尽快出发。”
两人从槐树上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告别了农妇,沿着屋后延长向树林的小道前行。
董晓悦冲着井口道:“公子上来吧!”
四周还是乌黑一片。
董晓悦赶紧跟了上去,混乱的马蹄声散落在林子里,那座狭小粗陋的农舍很快便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董晓悦走到屋后,一眼便看到拴在槐树上的两匹马,一匹棕色,一匹枣红,膘肥体壮,外相锃亮,非常神情。
她不知如何想起那变装大佬的话,心盲眼瞎,笨伯,换张脸就认不出……
等眼睛适应了光芒,董晓悦往上一望,发明他们在一口旱井底下,头顶是井口切割出的八角形蓝天。
子柔也不向她解释董晓悦的身份,冲她悄悄一点头:“马匹和行设备好了么?我们马上便要出发。”
董蜜斯是个崇尚理性的唯物主义者,向来不信赖本身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这类东西,和她的体系压根就不兼容。
这甚么神逻辑!董晓悦被他的残暴和无耻震得张口结舌,盯着那张线条美好的脸庞看了半晌,这还是阿谁动不动往树上窜,哄一哄给她变烤串,还与她把酒夜话的燕王殿下吗?
隧道本就阴暗狭小,他这一抽仿佛把氧气都吸光了,董晓悦几近喘不过气:“是吗?我一鼻子鱼腥味,甚么也闻不出来。”
“这隧道通往那里?”董晓悦问道。
董晓悦甩了甩生硬酸胀的腿脚,翻开水囊喝了一口,又往磨破红肿的手心浇了点凉水,火辣辣的感受略有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