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八品将军[第2页/共3页]

史锐长叹一声道：“我一心求死，殿下却不肯，那欧阳辉一心求活，殿下也不肯。这人间打趣事，莫过于此了。”

刘凌淡然道：“欧阳辉之忠，伪忠也，杀之理所当然。你之忠，真忠也，杀之，孤心难安。”

那亲兵应了一声，回身出了远门。

刘凌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道：“砍了便是，莫要带到我面前聒噪！”

史锐心中一震，神采茫然的再次问道：“殿下到底求的是甚么？”

刘凌笑了笑道：“那你便活下去吧，只要一样，待你母亲百年以后复兴兵不迟。尽忠之前，你还是先尽了孝道吧。莫要让你母亲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那是这人间最哀痛的事。”

卖力找人的是陈子鱼，她低下头轻声道：“人找到了，只是……城破之时，听闻儿子已经战死城头，白叟家……自缢身亡了。”

刘凌看向苍穹，一字一句的说道：“该杀之人杀之，该活之人活之，但求一心安，仅此罢了。”

刘凌摆手道：“你不死，我便放过你的母亲，你若死，我便杀她。”

那史锐惨笑一声道：“殿下何必作态？史某虽不过升斗小民，却也知忠君报国。如果降了殿下，只怕地府之下家父也会不得安宁。史某平生所求，唯忠孝二字。如果降了，上有愧于先帝，是为不忠。下有愧于先父，是为不孝。不忠不孝，莫说王爷招降许以厚利，就算史某黄袍加身又有何意义？殿下……请勿再多言，史某，求一死以安己心。”

那名监察院四周的监察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翻开以后暴露一颗灰玄色的药丸。他将药丸放在史锐的手里，轻声说道：“这是我们监察院秘制的毒药，名叫安归丸，有趣，剧毒，吃下去会有一些不适。但你放心，此毒不会坏了你的面貌，也不会七窍流血。”

他捏起药丸塞进嘴里，闭目，神态宁静。

史锐从刘凌这几句话里，感遭到了刘凌心中那绝对的自傲和令民气悸的霸气。这是一种绝世强者才有的风采，一举手一投足，自但是然间，气度浩然。史锐晓得刘凌说的没有错，小小的泽州城，挡不住汉军的脚步。本日他见地过了汉军那轰隆抛石车的能力，泽州城墙低矮，就算有兵马数万也是守不住的。

史锐想到这里，豁然的一笑，对那四周的监察卫说道：“帮我转告汉王殿下，若真有来世，史某愿做殿下一马前卒。”

他在椅子上做的很端方，然后表示那名监察院四周的人帮他将帽子戴好。他吃力的抬起手，悄悄的抚摩着身上崭新的袍子，嘴角勾起一抹豁然的笑意。

刘凌赞道：“你是一条豪杰子，真豪杰，可愿在孤麾下做事？”

这是一个刚强的可敬的人，刚强的可悲的人，刚强的可爱的人。

“找到史锐的母亲了吗？派人将她送到晋州去吧，好生的照顾。奉告她，她儿子已经带兵突围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