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3页]
待一众举子行远,杨瓒回身,乍见李淳三人的神采,不由得发展两步。
试问,一个“脆弱人”该如何发挥抱负,大展拳脚?
闫大郎有几分踟躇,似想同闫璟靠近。未料闫璟已对他腻烦至极,对付几句,再不做理睬。
“好了。”杨瓒将信交给书童,道,“去睡吧。”
程文王忠互视一眼,晓得本日以后,闫璟必为杨瓒大敌。他们已摆明态度,同杨瓒莫逆,又有谢丕劈面,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比拟之下,内阁三学士才是位极人臣,当朝大佬。首辅刘健更被弘治帝尊称为“刘先生”。如许的荣宠,平常京官都不敢望其项背。
事情至此,闫大郎王炳等落第举子完整被忘记在一旁。似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危急,也消弭于无形。
若他不是未及弱冠,闫璟必不会如此掉以轻心,给他钻空子、以牙还牙的机遇。
一封家书,不过三百余字,杨瓒倒是几番变动,足足破钞半个时候方才书就。
烛火燃烧,房门关拢。
杨瓒神采诚心,引经据典,好话一句接着一句,几近将闫璟夸出一朵花来。加上李淳王忠等人的助攻,闫璟初次体味到,何为左支右绌,应接不暇。
“父母大人膝下,男瓒敬禀,父亲大人敬安,母亲大人万福。自拜别双亲,已一月不足。嗣后未有家书,恐父母大人担忧,儿惶恐万分。
落第的举子易被挑动,中榜的又何尝不是?
杨瓒神采微红,脚步有些微晃。
闫桓又如何?不过是佥都御使之家。在坐的谢丕,堂上但是谢迁谢阁老!是交好阁老之子,还是仰赖佥都御使之家?
被人扇了左脸,还要把右脸奉上去?
官-场,权-势。
觥筹交叉之间,只要心聪目明,都会看清楚,杨瓒要交好的是谢丕,而不是刚被一番挤兑,笑容都有些挂不住的闫璟。
堂下一人,苍松而立。
明知杨瓒的手腕,也知该如何应对,恰好就是-插-不上话,开不了口。
“是。”
闫璟神情凝住,完整被本身的手腕困住。
“李兄?”
杨瓒一边说,一边留意堆栈内举子的神情。公然,听到“今科魁首”四个字,很多人变了神采。此中之一,便是同闫璟一并前来,抢先出口扣问的举子。
低调不错,出头的椽子先烂也没错,但碰到挑-衅-欺-辱,一味哑忍躲闪,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更会落下脆弱的名声。
殿试未过,座师未拜,做个墙头草,只能折得更快。
杨瓒推开锦被,坐起家,道:“且将烛火拨亮些,我要写信。”
内阁领政,六部权责清楚,一个万事不敢言、只会唯唯应诺的回声虫,实不为上峰乐见。外放为官,县衙中的胥吏个个都是地头蛇,想要-弹-服,需求雷霆手腕。
“天然。”官差送报州府,尚需一些光阴。托快脚行商送信,也好令家人放心。
书童剪短烛心,谨慎服侍杨瓒脱下外袍,道:“四郎春闱得中,可要遣人报知家中?”
“已是二更,四郎可明日再写。”
回房以后,用过醒酒汤,敷过热巾,斜仰在榻上,困意垂垂涌上。
在场的举子不下二十人,今科高中者亦有8、九人,却无人站出来帮闫璟得救,多抱臂旁观,不置一言。
端起酒杯,闫璟压下心头躁意,重新挂起笑容,对杨瓒道:“我敬杨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