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3页/共5页]

接连扣问数名出身保安州的歌女，并无多少出入，吏目肯定，这名刘氏女就是锦衣卫要缉捕的犯官家眷。

城门大开，下方人头涌动。

“弘治十六年前各处积欠税粮，酌情豁免。流亡工匠夫子-自-首-免-罪。”

平埋头神，默念几句“淡定”，杨瓒朗声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天子初嗣大宝，系万民伏望，以国事为忧，宗社为重……遵大行天子遗诏，颁宽恤诸事。”

临到中午，方才有一其中官仓促赶来，宣本日罢朝。

厨娘和门房都在厅外，杨土蹲在珊瑚树旁，看着镶嵌在底座上的十几枚宝石，眼睛瞪圆，嘴巴大张，好久不动一下，似已魂飞天外。

刘良女哽咽点头。

吏目壮着胆量上前，听吕长史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叮咛一番，先是一惊，旋即用力点了点头。

司设监等衙门打扫三大殿，设御座于华盖殿，设宝座于奉天殿。朱厚照仍孝服素冠，出庙街门，至宗庙告先祖，行四拜礼。

家仆再唤，靠墙角的一个身影才渐渐站起家。

用力咬住腮帮，刹时的刺痛唤回神智。施礼以后，杨瓒手捧圣旨，仍自左门出，行动如飞，赶至午门。

可日防夜防，总有疏漏的时候。

“先把箱子合上。”

“请陛下奉朝！”

杨瓒立在文官之列，官服外仍罩素服，随百官一同下拜。

五拜以后，鼓声渐歇，云舆至华盖殿行出。

朱厚照下舆，沿御道登丹陛，临奉天殿宝座。

“拜！”

“臣谢陛下隆恩！”

人返来了，却不再是学歌练舞，沦落为在院中洒扫的奴婢。

冥冥中，他已完整融入这个陈腐王朝，成为汗青中不成抹去的一页。

“犯官家眷既已拿到，临时告别！”

群臣散去，内阁三公同六部九卿皆是忧心忡忡。

“咱家丘聚。”

除下广大的布裙，抹去脸上的黑灰，莲步轻移，柳腰款摆，不看带着伤痕的双手，唯见眼波流转，艳色更胜往昔。

“何事不好？”长史皱眉。

见吕长史不说话，吏目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主仆两人一起脱手，合上箱盖，挂上铜锁，满室珠光宝气不再，狂跳的心落回远处，发-热-的大脑终究沉着下来。

一夜无话。

若仅是为抓捕犯官家眷，长史并不担忧。

间隔宫城渐近，方有了人声。

“陛下旨意，杨侍读莫要担搁。”

栖在树上的夜枭展开双翼，旋扑而下，刹时捕获盯准的猎物，撕碎下腹。

“户籍上写着保安州涿鹿县，姓刘。遵循生辰算，本年刚好十四。余下皆是不知。”

吕长史点点头，道：“你且附耳过来。”

连日以来，不但王府长史-警-惕-焦-躁，府内的中官和宫人都是万分谨慎，见到锦衣纱帽绣春刀，恨不能脚下生风，刹时跑走。

礼官三唱，群臣五拜三叩首，柱香燃尽，至此，即位大典正式宣布结束。

到了处所，不等请见，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响。

早有锦衣卫候在门前。顾卿为首，一身飞鱼服，腰束玉带，冠镶金边，手按绣春刀，轩轩韶举，英英玉立。

“你就是刘良女？”吏目皱眉。

这就对得上了。

“你可认字？”

钦天监设定时鼓，柱香燃起，英国公张懋告六合，新宁伯谭祐告宗庙，惠安伯张伟告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