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世浮沉雨打萍[第1页/共2页]
转眄***光润玉颜,华容婀娜,气若幽兰。
端懿兴高采烈地来拉她,嘴上道着:“把国公府当作自家府邸般安闲。”
顾昭和只晕晕了面皮:“儿臣生养在宫中,不晓得那些不知礼义廉耻的把戏。”端容刚要对劲点头,又听得顾昭和道:
顾昭和仍低头:“昭和服膺了。”
端容倒是不仓猝:“倒不怪她,全赖本宫的主张,想提了这丫头,作你陪嫁。”她故作慈爱地拍了拍顾昭和:“男人三妻四妾是惯常的,母后疼惜你,不能不帮你,与其让不知根知底的女子来闹,倒不如提个可托,也能与你同舟共济。”
顾昭和恭谦,可恭谦中另有一分委曲:“父老赐,儿臣不能,也不敢辞,可您瞧瞧这丫头的打扮,哪像是个循分的?”
“我儿昭和,上前来。”
却不是宫女素净沉稳的打扮,而是粉霞锦绶藕丝衣裳,配了累珠叠纱粉霞茜裙,看着有几分妖娆照人的:
顾昭和是真无法了,她是无依花木,被霜冻雨打的损污,也没人管顾着:“
“昭和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寿无疆,母后千岁,千秋圣寿。”她踏上白玉堂阶,行三叩九拜大礼,是拜别父亲,却更是拜别君王,拜别至尊。
呵!她有,她才气有,这便是她受得痛苦,受得屈辱,端懿,老是要她事事不如她。
她瞧见了顾昭和的脸。
顾昱的声似从碧霄红旭掷来的,高高在上,不落地,顾昭和垂了眸,一步跟着一步,行得极平极稳,若不是衣料曳地的簌簌声,藐小轻摆的丝绦缨穗,她瞧着便是那安安好幽的画中人。
端容以袖掩面,瞧着似拭泪,倒是在用广大的袖子遮了眼里的怨毒,那怨毒是要生根抽芽的,断不会跟着光阴长流抹消,是要盘根错节,牢扎在心中的。
端容使了眼色,春娆乖觉跪了:“公主现在是奴婢的公主,今后是婢妾的太子妃娘娘,如何都是主子,得您赐名,是奴婢的福分。”
她也一并要恨,因着这些是端懿心念着,深爱着,忧思着,但凡是她所思所幼所牵所爱,她都要恨!
顾昭和微惊,转头看了,可不恰是那背信弃义丫头春娆。
连着顾昭和,
顾昱感慨:“皇后贤惠,是深明大义的。”又咄咄逼着顾昭和:“你母后一番至心诚意,还不快受领了。”
“你是长公主,不免有几分高贵傲性,可你嫁畴昔,是为妻为媳,凡是要顺要柔,要忍要让,要依从丈夫,以夫为纲,这才是贤妻,孝媳。”
“奴婢叩见陛下,皇后娘娘。”春娆恭敬地行了跪礼,这才洋洋地往顾昭和那头瞧:“公主,许些日不见,您可大好着?奴婢也给您问安了。”
就连她现在做了皇后,是大岳至尊至贵的女人,端懿仍然挡在她前头,她是后妻,是填房,继的是端懿,填的是端懿。
“另有伉俪之道,不是风花雪月,花前月下,那些妖妖调调花腔儿,是侧室通房耍弄的,你是正妻,要端庄,要端方,若连你也狐媚了,可如何管家,管那些倚姣作媚的幺蛾子?”
她怎能不恨?!她恨!她恨!她恨!
端懿领着她:“好mm,从今今后我有一份,你便有一份。”
端容红光满面:“昭和……”她正要说,好笑意与不由心的慈色快速僵了,与暗淡阴霾一道凝在唇边。
“儿臣服膺了。”顾昭和昂首,再看不清神采:“儿臣拜别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