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朝来春雨晚来风[第2页/共2页]
弓司长施施然来了,眉眼间都溢着笑:“我不是逗弄你,你瞧瞧去。”他堵住冬青不让离,又向着顾昭和作礼道:
弓司长被她逗得直笑,前仰后倒的,青衣长衫簌簌地动,瞧着似青霭清风里的擢擢修竹。
弓司长目光深深:“殿下已言明,敌寇凶暴,非忍能安,若忍,壮敌威风,伤我气势,待气数尽,我方不战而兵败,岂是良策?不如以奇巧回击。”
他停歇定目,格外温和:“公主可好睡?早膳粗粥淡菜,素简了些,还合公主胃口?”
陈暮成面色渐凝:“若己弱而敌强,敌寇紧追不舍,己身退而不得,该当何如?”
陈暮成禁不住叹:“都说女儿情怀,深闺眼浅,可女子哪逊须眉的……如果公主,该当何如?”他诚问,又递了山川楼阁松竹梅纹杯:“是绍兴黄酒,质厚色纯,温和鲜爽,也温过了。”
天青烟雨色,瞧着风骚秀雅,倒是苔痕上阶绿,滑得很,又因朝露未被日光晞开,沾衣又湿鞋的,顾昭和行得格外谨慎。
顾昭和去处端庄,轻道:“那碧梗粥是贡品,甘醇味美,昭和心足了,这驿站也详确,床榻和软不说,又焚了凝和安神的安眠香在侧,昭和好睡,再没得挑了。”
弓司长远远瞧着,朗声道:“那小丫头,不是娟秀欣长些的阿谁,说的就是圆脸双鬓短小的,快携了你家公主往这头来,这地儿不湿也不冷。”
顾昭和疏淡道:“如果疆场点兵,趁其不备,出奇制胜,确是敌强我弱的制胜之道,可现在敌手在暗,比划的不但是兵道,另有权势,朝堂之道。”
“由得你杜康下肚?那是便宜了你,何况你那几个钱铜子,当谁奇怪?”冬青拿眼白对他,倒是看向顾昭和。
“那也无妨。”顾昭和稳道:“您寄书与几位皇子,要悄悄的,手札也要分歧,大略是‘无图谋霸业之大志,却屡被暗害,现在苟延残喘,望兄垂怜,今后鞍前马后,愿为臣,效犬马之劳’如此。”
陈暮成点头:“上回与公主议论,暮成获益很多,只是暮成已身陷囹圄,追悔也无用,方深思公主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