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还礼[第2页/共3页]

给怡然居安排份例内的下人本是小事，可杜氏都不忘耍些小手腕让沈繁华疲于对付。既然杜氏顺手甩出了一个小诡计，礼上来往，做侄女的送她一个大阳谋才叫守礼懂端方。阴暗的东西碰到阳光，总会无处遁形，诡计也一样。

雁鸣往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说：“初雪明天和小丫头们说，大太太让她来怡然居的时候承诺把她提为一等丫头，要不她才不来服侍女人呢。”

“是，女人。”鹂语交代了小丫头几句，兴冲冲进屋，见沈繁华不说话，她按捺不住，“现在各房的人都在群情女人，见了奴婢话也多了，只是都很……”

“女人，雁鸣姐姐说你找奴婢，可有事叮咛。”鹂语站在门外施礼回话。

“你去做甚么了？”沈繁华不想听鹂语瞎唠叨。

“晓得了，你先去吧！看到鹂语让她快点返来，别老在内里疯跑。”

雁鸣和鹂语原是三等小丫头，又都是内里买来的，府里没人帮衬。陪沈繁华到庄子里“修炼”了几个月，升为二等，也算是服从，天然很欢畅。

单家人一向服侍沈怡和她的生母，为此招了沈老太太膈应，要不是单家人是族里买下送来的，沈老太太早把他们一家远远发卖了。

“回女人，今儿女人让奴婢体味山茶和明天共同周嬷嬷的那位嬷嬷，奴婢问了很多人，光铜板就送出去了几大把，才刺探出一些动静。”

鹂语所说的二姑太太就是怡然居最早的仆人、沈逊最宠嬖的庶女沈怡。沈怡的生母是良家妾，生了沈怡后又怀了身孕，不知因甚么事触怒了沈老太太，被活活打死了，气得沈逊差点休妻。沈怡陪沈贤妃嫁给当今皇上，得宠幸后被封了朱紫，生下六公主就死了，身后被追封为怡美人，以嫔礼下葬。沈老太太不让人称沈怡为怡美人，连六公主都不让提起，是以，沈家高低都称沈怡为二姑太太。

江阳县主来沈家替萧冲来向沈繁华报歉，送礼品聊表情意。别成心图的礼品沈老太太都不让给，万姨娘都敢截留，万家人真是一个德行，都上不了高抬面。

沈繁华拉雁鸣起来，问：“另有甚么事？”

“奴婢明白，奴婢辞职。”鹂语听懂了沈繁华的话外音，回身就要走。

“说，说完去找周嬷嬷领赏。”沈繁华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喝茶。

鹂语如果添油加醋把这些事都说出去，今晚又有好多人睡不着了。

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凡事都会水落石出、水到渠成，只待机会成熟。宿世，沈繁华没少钻死胡同、钻牛角尖儿，成果好多事情还是没想明白，还亏损很多。多活了七年，支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也该接管血与泪的经验了。

“回女人，江阳县主只在吉利堂呆了半个时候就走了。”雁鸣帮沈繁华整了整衣服，说：“方才厨房派人来回话，说女人醒了，随时传饭，厨房有人候着。”

“返来。”沈繁华呵住鹂语，嘲笑说：“另有一件事，初雪说大太太承诺汲引她做怡然居的一等丫头，要不，她才不会服侍我这个不得脸的主子。”

“多谢女人。”雁鸣跪倒在地施礼，“奴婢这就去传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