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取辱[第1页/共3页]
连成骏身披玉红色狐皮披风坐在八角木桌旁,颀长的手指拈起琉璃盏,慢条斯理品茶。琉璃盏映出他脸上的笑容,竟比远山上的白雪还洁白几分。他劈面坐着一其中年和尚,双臂裹紧棉布法衣,脸上神采极不天然。
灵源寺建在凤鸣山一座小山岳的顶部,立于灵山秀水之间,历经百余年风雨洗练,又受龙凤之气感化,导致寺庙殿宇寂静、秘闻深厚,香火鼎盛至今。
“呵呵,二和尚,我比你更像削发人,没有那么多尘凡俗事的顾虑。”连成骏举目了望天涯,双眸如积年幽潭般沉寂冰冷,不沾半点世俗的陈迹。
篱园有一个看门小厮叫冬生,同雁鸣和鹂语一同买进府,三人私交不错。沈唯有一个小厮叫宝旺,是冬生新认的干兄,对冬生很照顾。明天冬生不当值,宝旺要跟沈惟去灵源寺,就把冬生叫上,让他去长长见地。
此人看着很大气,没想到这么矫情,还谨慎眼。
“女人、女人,四老爷返来了。”鹂语仓促跑来,语气中透着镇静,到了门口,她俄然刹住脚,几乎栽倒,忙跪下说:“奴婢忘了端方,请女人惩罚。”
事无俱细,雁鸣说得很清楚,鹂语又不时在门外弥补。听到这动静,沈繁华和周嬷嬷互看了几眼,她们都在存眷对方的眸子子是不是被惊得掉出来了。
“我不怕,他们是自取其辱。”沈繁华满脸兴灾乐祸,内心也很痛快。可一想到连成骏警告沈慷等人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她又皱起了眉头。
几名和尚和一名蓄发男人被吊到高墙上,嘴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和尚身上都只穿有一条裤子,脚上绑带松开,冷风呼呼灌入裤腿,冻得他们直颤抖。而那名蓄发男人浑身则一丝不挂,后背上充满藐小的血珠,人早已冻僵了。
“连四公子还让宝旺带话,说沈家如果再提他救女人的事,再对他有非分之想,他就把沈家的老爷太太们都扒光了,吊到津州城的城门上。”
“好,今晚我们就住在灵源寺,二和尚,还要劳烦你煮肉烫酒。”连成骏伸着懒腰站起来,“放那几个和尚下来,把香客都送走,关庙门谢客。”
“我甘愿挂在高墙上受冻,也不肯意喝你的茶,本日和你劈面而坐,明天这灵源寺就没我的安身之地了,你此举比诽谤之计还要暴虐几分。”不二禅师咬着牙吸了口气,又说:“你几番折腾,害得我在都城无处容身,不得不来津州灵源寺。不就因为你初到都城时,我调侃了你几句吗?你整了我十年,还不敷吗?”
不二禅师紧紧皱眉,“你羞侮了他一顿,又在他后背刻上了‘斯文败类’,还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吊到了高墙上挨冻,这还是小惩?你这不是欺侮沈家吗?沈阁老仙逝了,沈氏家属还在,沈阁老的世交弟子、弟子故旧还在,另有沈贤妃和五皇子。他只是几句话惹你不悦,一笑了之何防?又何必为一点小事结恶缘呢?”
前朝末年,为呼应萧氏一族叛逆,盛月皇朝的建国皇后洛沧月在此起兵。建国以后,太祖天子下旨把此山定名为凤鸣山,此湖则定名为沐凤湖。
“不二和尚,此次但是你不对。”虫七摆出一副不方向主子的姿势,“冰天雪地的,我家主子又有伤在身,天也黑了,你为甚么鼓励灵源寺的和尚不答应我们借宿?冻坏我家主子就少了你的亲信大患对吧?你就这么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