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共3页]
“回京后还未见过父皇便闹得满城风雨,还拉着一府寺卿,你胆量愈发大了!”韩烨瞥了她一眼,淡淡叮咛:“把公主带回宫。”
没有人晓得,十年前帝家兵变时他曾经去过帝北城,千里疾奔,只是为了能提早一步让靖安侯远避塞外,可赶到时,却只瞥见帝家宗祠前暗红带血的地砖和……跪在宗祠下肥大惨白的身影。
安宁蹙眉,见韩烨冷着一张脸,到底不敢再惹他不快,怏怏跟着侍卫归去了。
皇宫上书房,嘉宁帝将奏折扔了满地,看着低垂着头肃立的长女,踱着步满脸怒意。
苑琴惊呼一声,立马拿着布巾抱怨着走过来替她擦干头发。
很久后,他坐在任安乐刚才坐过的位置,把本身藏进暗影里,一杯杯烈酒灌入口里。
“帝家的女子总归是分歧的,不是吗?”安宁滑头的眨眨眼,随即叹了口气:“如果帝家还安好,她早就成我皇嫂了,也不会被关在泰山十年,哪另有你在这蹦跶的份。安乐,你还是放弃吧,皇兄她不会迎你入东宫的。”
“哦?为甚么?”任安乐不置可否,声音懒懒。
安宁没答复,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父皇,大皇兄的赌坊赚得盆满钵满,我长年在边塞,难存下点梯己钱,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总得均匀点不是。再说我的名声也就如许了,我堂堂一国公主,还怕招不着驸马?只要您下旨,谁敢不娶?”
任安乐挑眉,眉间便带了一抹痞气出来。
说话间,任安乐换了一身绛红曲裾走出去,木履踩过降落的声音,长发披垂,带着未干的湿意。
这回轮到安宁堵着一口气出不来,她忿忿瞪了嘉宁帝半响,胡乱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大踏步出了上书房。
苑书眨眨眼,不明就里,正要问个究竟,长青行过回廊,行动有些仓猝。
天公不作美,京都持续下了一月大雨,就连安宁长公主逛青楼包花魁如许的豪举亦在连缀的雨天里被都城百姓忘记开来。
赵福心底一凛,未答,温馨立于嘉宁帝身后,瞧着隐在烛火下帝王阴暗的面庞,缓缓垂下了眼。
京畿一带大雨,很多房屋倾圮,良田被淹,百姓无可依仗,只得逃往都城,但是……涌入的灾黎也太多了些。
“我在边陲听闻了你的事,你不但是帅才,也有治世之能,皇兄不会糟蹋你的才气,让你入东宫做一个不得干政的侧妃。”
安宁惊奇于任安乐的直白,点头又点头,手中握着的酒壶转了个圈,温馨的落在了木桌上,“模样不像,脾气却很类似。”
“另有…帝梓元。”安宁的声音透辟清楚,笃定万分,“不但仅因为这桩婚事是太祖定下的,皇兄他不会把太子妃的位置给天下间任何一名女子,哪怕是…他将来有了所爱之人。”
长青点头,声音有些干涩:“不是,是江南避祸的百姓。”
“蜜斯,刚才皇城传来动静,太子殿下,沐王,另有两位相爷都被陛下召进宫了。”
任安乐回身,沉声道:“如何回事?”
说完,一抬头,壶中之酒尽饮,她站起家,墨黑的衣袍染了一地柔泽,垂眼看向尚带欣然的皇家公主:“安宁,旧事已矣,我不是帝梓元,也全不了你追思往昔的故梦,公主,人活一世短短数载,不如放下。”
他毕竟迟了一步,帝家一百三十二口,除了帝梓元,再也不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