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临别诉衷肠[第1页/共4页]

她晓得朱佑樘的奥妙，朱佑樘又岂能留她这个威胁！

南絮点头应了声，道:“娘娘快归去吧，这里不洁净，娘娘身子弱，待久了怕是不好。”

“这是如何回事！”

张均枼自是不会思疑到周太皇太背面上，只因她向来不喜兴王，必然不会将此事奉告。

凶手此举清楚是要扳倒张均枼，好废掉朱厚照的太子之位。想来此打算本来万无一失，一个小都人的死在宫里头或许并不能掀起甚么风波，可凶手抛尸于乾清宫，一来可引发朱佑樘龙颜大怒，好亲身命令彻查此案；二来游泰保护乾清宫全面，朱佑樘必然顺水推舟，将案子交给他来办，这游泰曾因张均枼的原因吃了很多亏，他对张均枼定然心存嫉恨，是以查案之时定不会有所顾忌，案子也迟早会推到南絮头上。

“不走莫非留下来等死吗！”牟斌禁不住发问。

“是，”牟斌拱手，“卑职辞职。”

牟斌听此面露不堪之色，南絮继而道:“娘娘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要想拧断瑾瑜的脖子已是难事，再掩人耳目把她的尸身移到乾清宫，大人感觉能够吗？”

这张均枼本来内心头便有火气，因这一下，便更是不悦，张均枼抬目睹这两个力士放眼平视火线，对她倒是视而不见，这便发了火，斥道:“让开！”

“姑姑这也只是猜想，倘若陛下不怀旧情，对姑姑处以极刑又当如何！到时本宫岂不是要惭愧死……”

南絮还是安闲。不紧不慢的言道:“牟大人或许不知，奴婢的父亲是景泰、天顺年间的佞臣门达，母亲是奉侍周太皇太后的都人，奴婢是他们二人私.通的成果。生来便是做都人的命，不过是太皇太后见奴婢不幸，将奴婢收养在宫里。可奴婢是罪臣之女。始终是戴罪之身，是以奴婢。每时每刻都做了等死的筹办。现在若要死，反倒能摆脱了。”

牟斌斥道:“活着不好吗！为甚么恰好要寻死觅活！”

不过想来南絮也并无要叛逃的动机，因为她晓得，张均枼定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张均枼见了牟斌自是不会再有所顾忌，上前将他推至一边，这便极是安闲的进了去。

南絮强颜欢笑，噗笑了一声，言道:“那不是另有娘娘在？以娘娘的本领，想救奴婢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得过个几日才行。”

只是委曲了南絮以身涉险。在万般凶恶之际顶了此罪，承以为一己之私。失手杀了瑾瑜。即便不能叫朱佑樘完整松弛下来，起码也令他没了思疑的来由。

“在内里，”牟斌亦是有些许冷酷。

南絮听罢抬起左臂，抚开衣袖，暴露四条抓痕，望着牟斌淡然道:“奴婢是左撇子。”

朱佑樘本想唤她留步，可他毕竟是没叫出口。

南絮再未曾言语，她同牟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时仿佛不言不语，两条命却已连累在一起，只是如许的风景，毕竟是太长久。

牟斌一向等待在狱门外，忽见一个力士仓促忙忙的跑过来，直呼“不好了”，他便上前扣问，那力士道:“大人，停尸房走水了！”

随后便是一股腥臭与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叫张均枼禁不住干呕，张均枼抬手掩开口鼻，鼻中嗅得的还是是那股恶臭。若说张均枼闻不得这味道实属娇生惯养，那眉黛吐出肮脏之物，便再没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