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惊见南天竹[第2页/共3页]
中午这会儿正值宫中主子们昼寝,咸阳宫的淑女们大略也都歇下,服侍着的都人也是以得以小憩,也是这时,小厨房最为平静,可不巧却另有一个都人在这儿。
“我……”张均枼本不肯告之此事,可一见他的墨眸,心中便有所动,只好将手中的南天竹摊开,“你可知这是甚么?”
药渣中有几枚指甲大小的黑球格外显眼,张均枼取来筷子扒开堆在上头的残渣,捻起黑球细心看了看,才瞪目惊道:“南天竹!”
方及张均枼言罢,朱祐樘便已满目骇怪,“你要去太病院!”
说话间张均枼又下认识的瞥了眼药罐子,总想畴昔瞧瞧,可想想这个四喜身上有诸多疑点,便也作罢了,“这个时候南絮姑姑怕是起家了吧,你这《诗经》也该送归去了不是?”
“今儿是奴婢轮值,奴婢闲着无趣,便也到处逛逛。”
“为何?”张均枼亦显讶然,“南絮姑姑……莫不会也如畴前那位陆司仪那般凶恶?”
朱祐樘见张愉如此,不由欣喜,小愉子常日虽显木讷,可到了紧急关头还是机警的,而后微微点头,便超出他疾步走去内堂,张愉定了半会儿亦是出了太病院。
张均枼微微点头,“本来是如许,那药方可还是那日谈医师开的那张?”
张均枼作强忍噗笑状,“我岂是那种爱好嚼舌根子的人,我本日过来,是有闲事要扣问你。”
可凌晨在坤宁门几乎叫张均枼认出他,朱祐樘再见她时内心头总有几分怯怯,“有事?”
“我这几日喝的汤药效果普通,便揣摩着若能添上一味药材,或许能叫我快些规复,你可见着那药方了?”
“这么说,你日前也识过几个字?”
朱祐樘轻放下茶盅,“太病院我倒是能够出来,不过这会儿已近亥时,只怕承天门已关了,”朱祐樘自是万般不肯带张均枼去太病院的,太病院上高低下院使杂役,可都是认得他的,到时人多口杂,谁如果说漏了嘴,凭张均枼这般聪明,定要知了他的身份!
“怎会不肯,”朱祐樘紧皱眉头,凝着张均枼。
四喜当即点头,“不是不是,南絮姑姑可好多了,奴婢只是怕别人晓得了笑话,到时又说奴婢笨拙。”
“啊?”四喜抬眼略为娇羞,而后又回神,“那烦请张淑女,切莫将这事儿奉告南絮姑姑。”
“我想,去太病院。”
朱祐樘心中还是胆怯,恐怕张均枼要扣问他凌晨在坤宁门之事,便强作泰然,随便端起茶盅抿了口,“何事,你说吧。”
昔日若不到亥时,绛雪轩是万不会升起烛火,本日这般非常,朱祐樘出去时竟也未有骇怪,只是嗅到那股子西湖龙井的香气,便稍显安闲。
张均枼回顾见张愉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蹙眉,又多了几分思疑。
方进太病院的大门,张愉便提着包药材作势要走出去,劈面撞见朱祐樘与张均枼,当即躬着身子,见礼道:“百户大人。”
四喜目中仍有几分隐晦之意,仿佛她畴前服侍的那位主子见不得人普通,莫非她畴前是在安喜宫服侍的!张均枼浅浅一笑,拉过她的手便将《诗经》放上,“小小年纪,又在宫里当过差,现在若能识字,今后出宫必能寻得个好婆家。”
“那药你喝了!”未等张均枼言罢,朱祐樘便孔殷打断,面色亦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