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怒狱何鼎[第1页/共4页]
朱祐樘实在不耐烦,便出声打断,只道:“端方是人定的,现在这后。宫是朕的,朕说甚么,就是甚么!”
公然不出所料,这何鼎定是要过来告状的,张鹤龄佯假装有些错愕,成心朝左边挪了挪身子。只是还是跪在地上,朱祐樘听闻何鼎已过来。正想着差人传他问话过来,没想到他竟是本身过来了。
朱祐樘听闻张鹤龄戴了他的帝冠,心中虽也有些不悦,却仿佛并不想见怪于他,仍问道:“那你头上这伤是哪儿来的?”
张家兄妹几人若要进乾清宫,向来是无需等候通传的。张鹤龄进了殿,朱祐樘本不晓得,只在埋头批阅奏本,还是张瑜见了他,而后低声提示道:“陛下,寿宁侯来了。”
这张鹤龄每说上几句话,声音便是愈发藐小,叫朱祐樘听得也不大清楚,他只听闻张鹤龄是遭了金瓜重击,便问道:“可曾见着,是何人持金瓜伤你?”
唯独听得张鹤龄唤道一声:“阿姐!”
朱祐樘微微点头。
且不说如此,昨夜那何鼎持金瓜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并非小伤罢了,那何鼎一声不吭。将他偷袭。且打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人,仅是留下一句他也没听得清楚的话。想当时四下无人,他倒在地上。并无人瞧见,本来听天由命,倘若不是值夜的侍卫至此巡查,及时将他送往承德郎太病院救治。那他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这便露了马脚,至说出口火线才发觉,朱祐樘这会儿也已明知,便问道:“是谁?”
“老祖宗未曾说过,可奴婢不过替天行道,娘娘自恃恩宠,一再放纵外戚作歹多端,是否也是奸佞之人!”
何鼎走至大殿正中心,便屈膝跪地,垂首施礼,言道:“奴婢,叩见陛下。”
他见他这副模样,天然是骇怪不已,怔怔问道:“你这是如何了?叫谁打了?莫不又是你阿姐?但是你扰了她的早觉?”
张均枼自是听出了他言外之意,是以泰然斥道:“你也要持金瓜鞭挞本宫么!”
朱祐樘公然感觉,张鹤龄定然晓得是谁,他这便摸索着扣问道:“你但是不认得他?”
朱祐樘点头,道:“你说。”
昨夜他亲眼瞥见张鹤龄拿起帝冠,心知肚明他定要戴上,而未及时上前禁止,就是想等他将那帝冠戴上,好治他大不敬之罪,想他当时如果及时禁止张鹤龄,那便只能言他失礼,而非大不敬。
想他昨夜本来想立即将此事禀报朱祐樘,何如朱祐樘已回坤宁宫安息,他也不好前去叨扰,加上他打伤张鹤龄,若当时便被张均枼晓得,那他定然也免不了一死。是以本日待朱祐樘下了早朝,他便吃紧忙忙赶去了乾清宫。
“奴婢听闻,张氏兄弟,常出入内宫,如此违背伦常,实在不当。”
想他张鹤龄身为寿宁侯,又是皇后张均枼的远亲弟弟,性子一贯乖张放肆。就是朝中大员动了他一根手指头,他也势需求闹个不断,何况现在对他脱手的仅仅只是司礼监的一个小内监,那他定然闹翻了天。
至于何鼎,他虽有理有据,可也始终是抵不过张家权贵的!
他何鼎一贯看不惯张鹤龄的所作所为,自听闻张鹤龄经常出入内宫,且暗自玷辱宫中都人一事以后,他便一向悄悄打量,今后定要找个机遇将这张鹤龄惩办一番。好巧不巧,昨日朱祐樘亲身于宫后苑设家宴,邀张家兄妹四人前来吃酒,那张鹤龄趁着朱祐樘离席,私行戴上帝冠,这便是一个大好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