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页/共3页]

“哎呀，五嫂子，你是没看到，方才送出去时，我看屁股好大的！”

“我做的，我甚么都会做。”

“土宝嫂，土宝嫂，你看土宝嫂，她都生了八，大官爷家里好，我看生拾个都是能够生的，养得活，不缺钱啊！”

“新娘子的花轿到了。”

喜娘许是最爱如许，又捏了颗生枣送到她嘴边，哈哈大笑再问，“生不生？”

比及夜深人静，除了小声说了两个“生”字就一个字也没说，坐着让众女眷在嫁帕下偷偷瞄了个遍的萧玉珠终究被人挑开了喜帕。

“四个如何行？我看八个。”

萧玉珠昂首，这时她的脸僵得连个笑都不能好好暴露，她很有点不幸地朝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少年眨了下眼，试着开口浅笑，“夫……夫君……”

萧玉珠身为新嫁娘，尚还未进夫家，那脸也一早早就闹了个通红。

见他起势要走，萧玉珠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浅摇了下头，轻声地与他道，“莫费事了，我这有吃的。”

“来了来了，哎呀，我说狄夫人的福分就是好，瞧瞧，瞧瞧这前面抬的嫁奁，我的个天爷，这么多，赶得上城南宋员外的嫁闺女的场面了。”

有学问的，便还能多说几句吉利话，一起有凑热烈的小孩跟从花轿笑闹不休，学了大人的话，跑到喜轿前在新娘子的轿前鹦鹉学舌，自又是另一派喜气。

老太君不添妆，家里没有母亲作主，父亲也忘我银，萧玉珠的嫁奁还是有点寒酸的。

“你还会做甚么？”

萧玉珠没从老太君那边再得添妆，但老太君与她所说的风风景光把她嫁出去也是言出必行，她结婚那日，萧府派了下人出去敲锣打鼓，四周说她的丧事，还漫衍了很多喜钱。

这是萧玉珠从萧府中所收到最贵重的一份礼，但也只要添妆是她的，一百两是二叔的贺礼，喜酒钱，且瞧二叔的来信，说公事繁忙，就不返来喝这喜酒了。

那少年，也是萧玉珠的夫君狄禹祥转头往贴了喜字的桌子瞧去，见盘子里的点心炒货都没个完整的，只要一点点混乱地狼藉在了桌面上，看模样，都是被亲戚带来的小孩全拿走了。

“这也是个不幸的。”她顾恤地心想，在一群要把屋顶掀翻的咕咕叫声中，身为男人的他，还要被人决定生多少孩子，现下没昏倒没冲出门去没痛哭，不知需多大的定力。

自此又是一派热烈，喜娘撒了一床的花生，生枣，又唱喝着让新郎新娘一同坐下，喝了交杯酒，又捏了生花生送入嘴。

“竟是会这么多？”狄禹祥垂了头，看着她翠绿如白玉的手，那沉稳不似少年的眼眸中总算有了点笑意，“我听岳父大人说，你还会写字写诗词。”

“我看四个能够。”

在浩繁不成言词的说话间，萧玉珠硬是从一片乡音找出了一片六合，听顺了离她比来的一段几人对话，比及听到这时，全部屋子都乱了，为他们最后要生多少个孩子吵了起来，都已不再说她屁股大不大了，而是决定他们必须生多少了。

春鹃喜得直握着她家大女人的手蹦跳不已，萧玉珠垂着眼，透过眼下那点微小的光看着春鹃的手，很有点啼笑皆非。

“有吃的？”狄禹祥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