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鲛宫变[第1页/共2页]

咸腥海水灌入鼻腔的顷刻，周忘的逆鳞亮起幽光。他看到海底耸峙着青铜城郭，飞檐吊颈挂的鲛人灯正随暗潮飘摇。城门处占有着昨日的青铜巨蟒，蟒身缠着九根镇海铁链，每根铁链都拴着具河工尸骨。

"本来是青铜海带路。"船老迈俄然咧嘴，嘴角裂至耳根，"周家小儿，可知海底镇着何物？"

再次浮出海面时，北斗七星正在头顶摆列成剑。周忘的逆鳞已充满裂纹，掌心残片上的族谱却亮起血光，指向西北方连缀的雪山。远处渔火明灭处，模糊传来新的傩谣：

船底传来金属刮擦声，周忘的龙骨剑已出鞘。剑锋劈开扑来的鱼叉，却在触及船体时迸出火星——这艘看似陈旧的渔船，竟是青铜铸就的假货！

六个男人俄然熔化，化作青铜汁液渗入船面。船体开端变形，桅杆扭曲成螭首，船舷伸出十二对青铜桨。周忘跃上桅杆时，海底暗潮俄然上涌，将他卷入庞大的旋涡。

周忘的龙骨剑俄然自主飞旋，剑光劈开柳寒烟的腹部。液态青铜中浮出枚青铜匣，匣面螭纹与他胸口的逆鳞完美符合。当金血渗入锁孔时，匣内传出婴儿哭泣——竟是三百年前初代镇龙人之子的胎发。

周忘的龙骨剑劈开海水，剑气搅碎两具尸骨。骸骨中爆开的血灵芝孢子却凝成青铜网，将他困在城门匾额前。匾上"鲛宫"二字俄然展开竖瞳，瞳孔中映出周清远年青时的身影——他正将婴儿放入青铜棺，棺底刻着"东海镇螭"。

第二十三章鲛宫变

"龙昂首时，九星归位..."老梢公残魂在狂笑中消逝，"周家三百年的局，你破不了！"

"爹..."周忘的逆鳞俄然离体，嵌入城门兽首。整座鲛宫开端震颤，铁链断裂声此起彼伏。青铜巨蟒抬头长啸，衔着的螭魄残片坠入宫门，在海底砸出环形打击波。

"青铜海里葬，昆仑雪中藏，七月十五夜，九星照螭堂..."

柳寒烟的尸身俄然睁眼，腹部星图投射出海底星空。当北斗瑶光与祭坛重应时，整座鲛宫开端上升。周忘瞥见穹顶闪现出九州舆图，七处红点正在脉动——恰是散落的螭魄残片。

"你们用我的骨肉养螭魄！"周忘扯断缠上脖颈的触手，金血染红海水。逆鳞裂纹中伸出青铜锁链，将九具螭首紧紧捆住。

胎发遇水即燃，青烟中闪现出被抹去的汗青：周家先祖竟是河工族叛徒，盗取治河秘术改作镇龙邪法。那些海底人牲，皆是晓得奥妙的河工后嗣。

话音未落，九具螭首俄然调转方向。青铜镜中射出炽烈白光，在海底交叉成星网。周忘的甲骨文头绪根根断裂，龙骨剑脱手插入祭坛，剑柄北斗七星与柳寒烟腹部的星图照应。

海底俄然地动山摇，九具螭首同时爆裂。螭魄残片摆脱束缚，化作流光射向九州。周忘在坍塌的鲛宫中抓住最后一枚残片，发明内里封着张泛黄的河工族谱——首页鲜明写着周清远与柳寒烟的名字。

"以是你们要灭口..."周忘的龙目淌出血泪。他捏碎青铜匣，胎发灰烬凝成钥匙形状，插入祭坛中心的星盘。

"周家以海为墓，倒是风雅。"老梢公的残魂自蟒首闪现，"可惜这些镇海人牲，到死都不知为何而亡。"

海水灌入耳膜的顷刻，他闻声柳寒烟最后的感喟："忘儿，去昆仑..."

东海月夜浮起七座礁岛，暗合北斗倒悬。周忘立在颠簸的渔船上，手中罗盘的磁针正指向海底某处——那边有团青铜色的暗潮，正将整片海疆染成锈色。船老迈俄然扯开衣衿，暴露胸口七星灼痕："客长，过了子时还往东，可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