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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七日之咒[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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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子偿,七日为期"

周忘蓦地惊醒,将青铜匣掷向阵眼。玉佩金芒注入匣体,贪吃纹化作实体吞噬菌丝。当最后缕菌丝没入兽口,师叔尸身轰然倒地,道袍中滑落半块龟甲,刻着二十年前的日期和生辰八字。

俄然,整排书架狠恶震颤。周忘闪身避开坠落的瓦当,却见那些坠地的黑陶碎片竟主动拼成傩面形状。人皮书无风主动,停在画着血祭阵法的页面上,泛黄纸面排泄精密血珠,逐步汇成师父年青时的画像。

老坟场入口处,五十余具尸身正以北斗七星阵型膜拜。它们脖颈的缝合线刺入大地,菌丝在地下织成赤色经络网。中心古墓碑文剥落处,血灵芝母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收缩,菌伞每开合一次,就喷出裹着人脸的孢子云。

借阅人姓名栏上,"周清远"三个字力透纸背,恰是师父的道号。

诘责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陈警官举着冒烟的配枪嘶喊:"周大夫!那些孢子...它们在往市中间飘!"

阴雨缠绵的第七日凌晨,周忘站在市图书馆古籍修复室门前。他的道袍下摆还在滴水,指尖残留着昨夜符纸灼烧的焦痕。办理员老赵递来赤手套时,浑浊的眸子在镜片后闪了闪:"顶层禁书区,你要的《湘西尸典》就在丙字七号柜。"

桃木剑刺入菌丝收集的刹时,万千亡魂的尖啸震碎雨幕。周忘被气浪掀翻在泥泞中,玉佩裂缝排泄金芒。菌丝裹着师叔的尸身扑来时,他看清尸身喉间插着的,恰是师父那柄断剑。

楼下传来老赵的惨叫。

"周大夫!"陈警官撞开雕花木门,警服肩章挂着湿淋淋的菌丝,"全市停尸房同时暴动,那些尸身...在往老坟场堆积!"

女子收伞回身,雨幕在她周身构成真空。她指尖轻触周忘胸前的玉佩裂缝:"清远师兄的债,现在该由他儿子来还了?"

扭转铁梯的锈迹沾湿袖口,周忘数着脚下木板吱呀的节拍。顶层阁楼比影象中更暗淡,霉味里混着某种腥甜。当他抽出那本裹着人皮封面的古籍时,一滴雨水刚好穿透瓦片,在书脊上洇开暗红。

"您究竟..."

金铁交鸣声里,斜刺里杀出一柄油纸伞。伞骨转出七星纹路,伞面朱砂符咒将菌丝灼成青烟。执伞人素白道袍翻飞,侧脸被伞影遮去大半,唯有耳后那点朱砂痣鲜红欲滴。

"师父..."周忘的指尖悬在血画像上方颤抖。画像中的师父俄然睁眼,七窍涌出菌丝,整张面孔扭曲生长生会导师的模样。古籍轰然合拢,铁质搭扣在他手背烙下焦痕。

"叮——"

周忘纵身跃下铁梯,桃木剑挑碎纷扬的纸钱雨。修复室内,老赵瘫在明朝紫档册几旁,胸口插着半截镇纸。他的右手死死攥着张泛黄借阅单,落款日期是1999年7月14日——师父捐躯的前一日。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警车在积水中划出暗红轨迹。周忘摩挲着玉佩上的裂纹,后视镜里映出后座那具青铜匣——内里封着从古籍中剥落的血灵芝菌膜。每当雷光划过,匣面贪吃纹的眼窝就出现幽绿。

第十一章七日之咒

女子望向孢子云会聚的方向,面色骤变:"不好,他们要唤醒'那位'!"油纸伞尖在地上划出血符,"周忘,要想禁止七星献祭,明日辰时三刻,带上龟甲到醉仙楼找我。"

她身影消逝在雨幕中时,周忘发明掌心多了张泛黄婚帖。新郎栏写着"周清远",新娘栏倒是空缺,日期恰是1999年7月15日——师父捐躯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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