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玉陷泥深[第1页/共3页]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提及这位女人,也是这石杨镇家喻户晓的一角儿。她乃是镇中银塘街松仙阁的窑姐儿,刚过二八年纪,就抢上了头牌,就在昨日占了魁了。莫说有钱有势的公子,便是这镇上平常庄户人家的男人,能得觑上一眼,也赛过与自家婆娘度日好几日啊。”那小二说的对劲起来,面露忧色,不时抻着脖子去打量楼下的美人儿。
“非我部下包涵,是你命好。”
“这就是点子了,如我所说,穷乡僻壤,那里有江南如诗如礼普通的讲究。此处点花魁的端方,乃是能者得之,先斗酒,后比武,胜出便可独占花魁。”
“这是甚么人?”北鹤行抓过来一个店小二问道。
听北鹤行如此说,未等那小厮开口辩白,谢重九倒先哂然一笑。
蜂觅蝶引芳菲尽,清清溪下陷泥深。
店小二益发无遮无拦的问北鹤行,“大爷想必行走江湖惯了的人,未曾娶妻?”
“好个凌厉的丫头。”扇面公子推开仆人,“你可知石杨镇里多少男人,搂着自家婆子,想的但是你啊,我的美人儿。”那公子哥儿仗着酒劲儿,复又把脸转向看官,“都说我扇面公子欺行霸市,情如薄纸,翻脸似翻扇子,刻薄于乡民,不耻于猪狗。”
“救我者谁?”
“小的大胆劝大爷一句。”店小二一脸庄严向北鹤行昂首说道,“能人常常有他的事理,若大爷有这个本领,权当小人放屁。”
谢重九冥冥中转还过来,只觉前胸似火,后背如冰,身下的马儿遍体火毛。马前,北鹤行还是头戴蓑笠,怀揣宝刀,踽踽独行。
两人呼来小厮,重新安插酒馔,意欲彻夜痛饮,却闻声楼下一阵骚动,人喧马嘶,便一同起家下楼去瞧个究竟。
恰是:
北鹤行和谢重九来到二楼,恰能旁观到堂里的景象。只见一群家奴兵丁样的人簇拥着一名锦衣华服,貌美年青的女人在中间,为首的是一名公子,金冠束发,宝带束腰,一袭镶金雪绸内衬绿纱皱儿,足蹬厚底儿银丝靴,手执金洒川儿扇面儿。
那公子生的玉璧般的脸庞儿,嫩柳儿般的眉色,凤雏儿般的眼眸,金雕般的勾鼻,闺阁女人般的唇色,天生一副浮浪样儿,真是无双问柳人。
“明天我偏要讲这个理,你也休要再放你的屁。”
北鹤行一怔,目光低垂,仍去看那花魁。
两人自打山脚行未几时,远远瞥见一处灯火敞亮的处所,本来是一个镇子,内里的人大多粗布长衣,饶是庄户人家居多,倒也有几个衣帽不俗的气度后辈。街道两旁已有很多店家上了门板。余下之果蔬菜农,杀狗屠猪之户也在办理洗濯,只把些烂掉的菜头,馊掉的鱼肉扔在青石板街心,任由猫狗追逐争抢。
公子乜斜了他一眼,“没活眼的主子。”
“那小人先行辞职,两位客长好自保重罢。”说完,那小厮便退下了。
北鹤行呆立半晌,眼神从厉妫的背影上落下复又抬起,如此七八回,直至再也看不到她后背的藤筐,方才转回身来,“怪,真是个怪女人。”
复又大声说道,“本日我便恩德于你们。”说罢,猛地一转头,虎耽虎睨的看着那姐儿,只把丫头吓得弓足微颤,玉指漫搓,“众所周知,我掷银三万,连克五雄,方才点了你的魁,本日你便把这身烘托卸掉,偿了众乡亲的好梦,也不枉他们为了你如此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