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装死求生[第2页/共4页]

姚大脑袋冷哼道：“吃江湖饭，就得按江湖的端方办事。我们本身失策，被耍也怨不得别人，没拿着正点子反而扣人，传出去怕老祖宗的脸也给丢净了。”

众山匪呼喝推搡着何四一伙人进水牢去。

“花舌子付喜躺了，先给他筹办后事吧，忠义堂别忘为他留个牌位。”姚大脑袋神情暗淡，对近旁的一个五十多岁的枯瘦老者道：“葛师爷，这事烦劳你了。”

“爹……”

“大掌柜的，可使不得啊！”

“就在豁牙子那边儿。”库房管事抬手指道，他见豁牙子拎着两袋茶叶站在车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人，便大声骂道：“看啥看！再偷懒早晨别想有饼子啃！这是第三十几袋来着？”

姚大脑袋怒骂道：“放你大爷！嘣了俺们兄弟，你们还想囫囵着下山？玩横的，你们差远了！押走！”

姚大脑袋留下粮台管事和账房先生将车上货色盘点入库，武岳阳随车被拉入粮草库房，他从裂缝里向外张望偷看，库房里除了他只要四个山匪。一个油面大腹男人，武岳阳听到先前山大王和他说话，晓得他是这粮草库房的管事，另一个端着本子写写划划的白净面皮的教书先生样的中年人，想必是管账目标账房先生。剩下两个搬运码放货色的少年和武岳阳年纪相仿，定是山上群匪中职位最低的喽啰了。

“快放了我们！”

豁牙小喽啰拎起武岳阳身上的两袋茶叶，扭头看那女人，殊不知脚下正躺着一个装死的家伙。

“你干啥去？”大头男人瞪眼喊道。

比及了半山腰的盗窟内，武岳阳更是绝望了，他从小孔中向外看到全部盗窟建在一块较平坦的山坡上，四周以削尖的山竹和木桩筑成厚厚的围墙，围墙每隔几十步就有一座石块砌成的岗哨，上面有持枪的喽啰扼守，而上山途中的遍隧道观梵刹和险要高地也都有山匪巡查。

“那我们此次就认瘪了？”刀疤脸先看看谢老二，又看看大掌柜姚大脑袋，不咸不淡隧道。

盗窟内屋舍、草棚浩繁，修建成门字形分三排连在一起，环绕着大围院，西侧是木板、竹排搭建起来的马厩和粮仓，东侧是由砖瓦盖建的小屋，当中是一排既非古刹又非居住用的长型瓦屋，屋檐上挂着一块玄色横匾，上书“官房”二字，很有些衙门的气度。

武岳阳瞅着豁牙子连连扔下去五六捆布匹，眼瞅着本身要闪现出来，赶紧眯缝了眼，一动不动缩成一团。

大头男人一话不说，冷冷地看着谢老二上马去，他从腰间抽出盒子炮，枪口对准了谢老二的后背。

山上众匪枪法都不错，但是他们的枪法大半都是大掌柜教出来的。大掌柜军伍出身，在石友三身边做了十几年的保镳长，枪法入迷入化，百米外射击袁大头大小的银元，十不失一。众匪听到枪响，顿时心凉，暗道：“完了，二掌柜的活不了了。”

谢老二挠挠额头，道：“大掌柜的，我是受气不过，打猎的被猎物耍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大头男人长叹一口气，突破沉默，他说道：“翅膀都硬了是不是？我还不能说你们了？”

杂役们相互挨近聚成一团，撸胳膊挽袖子做困兽之斗。

山上众匪见谢老二当即便会命丧大掌柜枪下，齐齐出声禁止。

盗窟建在露台山的半山腰处，再往上车马就上不去了，因这露台山山如其名，自下而上分红三个台地，溪流顺着山势流滴下来，滋长出富强的丛林。上山的路蜿蜒盘曲，武岳阳心急如焚，如果上了山，怕是更难脱身了，但是前面的山匪跟得紧，武岳阳看到一起的道观和梵刹，始终也没有找到逃窜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