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幻象[第2页/共4页]

许笑飞几乎就令这个称呼脱口而出。

山神的语气和神情，都果断非常。作为神，本来就没有筹算跟一个凡人参议甚么。

他又朝隔壁望了一眼，魏荣两人还在睡梦中，或许睡得太沉了些。想来，山神在到访时对他们动了一点小手脚。陆之枫已经投胎转世，对他而言，或许是获得了摆脱，但这件事的后果结果……仍不能让荣瀚晓得。

“你这老龙，就不能体贴点别的事吗？我明天来是来跟你告别的，趁便把如许东西带给你。我晓得，你已经觊觎好久了！”

发了好久的愣，最后终究抵不过困意，沉入了深沉的睡梦当中。

半晌以后，看到了在矗立的珊瑚林中突露的巨岩，另有占有在上的庞大表面。那是一条苍青色的巨龙。

声音消逝了，山神也不见了。

他的态度朴拙，令山神看向他的目光也温和了些许：“我早已是强弩之末，三百年来凭着人牲祭献，才气苟延残喘至今。我如此苟活，不过是为了弹压夜魇。夜魇既除，我已无挂碍。山神本是山川之灵，千百年后，山里天然会凝集出津润万物的新神。”

这一招，我……仿佛会的！

许笑飞沉默，半晌后才道：“背弃信誉固然不对……但你并非人族，又如何晓得这左券对人族来讲，有多残暴？”

闪现的幻象，就此戛但是止。

挥动着千百触须的夜魇，在蛟龙的凶悍守势下，终究溃败。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额生双角的白发神灵，周身忽而化作一粒粒萤火虫般的光点，缓缓散去。

丹田中充满的灵力，在刹时就被奥秘咒文抽获得一干二净，四肢百骸，周身经络，全都刺痛了起来，如被一千根针穿透了身材。

若不是许笑飞他们都修了道，目力远超凡人，必然会在这山林里迷路。

……陆兄？

许笑飞内心也晓得，却毕竟无话可说。

他周身披发微光，纯洁而不沾外物。那是属于神灵的光。

一大串珍珠般的乌黑水沫，浮了上去；不远处，一大群浑圆的半透明的水母，收回微光，缓缓从他身侧漂泊而过。有一朵小水母距他比来，他伸手捉来，就像在花丛里顺手拈起一朵花，看了一眼，又放了归去。

“那该不是……苍龙？”荣瀚愣了半晌，才苦笑道，“许兄，你这位朋友竟能招来龙魂，看来底子不消我们插手，也不需我们多事了。”

“我是这座山的山神。”生着羊角的少年道。

“你没有传闻过么？”荣瀚摇点头，“许兄，看来你还不晓得，绝非随便甚么人都能招来龙魂，营建这般浩大阵容的。”他眺望天涯，缓缓说道，“传闻南边极远之地，有一无底深渊，苍龙之主九幽便占有于此。龙主九幽癖好汇集天底下的奇招异术，你如有一两式前所未有的绝技演示给他，令祂拍案叫绝，祂便会承诺，将你的一缕气味与祂勾连。但有效到祂时，心念一动，便能招来祂的龙魂□□。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全都是惊才绝艳、天纵英才，我一时候想起的，竟然都是退隐已久的老前辈。你这位好朋友，我却想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