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月[第2页/共3页]
灵月接过账册,翻看半晌,用纸笔缓慢计算起来,未几时便将疑点列出,还附上了简明的阐发。陈晨细看之下,发明公然精确无误。他抬眼看向灵月,目光中多了几分赏识:“不错,你这小丫头,倒是藏了点本领。”
陈晨不由发笑:“灵月,你的本领,倒是比朕想得要多。”
书院的设立不但是为了推行新法,更是为了从底子上培养新的治世之才。
“灵月?”陈晨悄悄点头,暗自打量:“倒是个贴切的名字,像清夜里的月光般灵秀。”他摆了摆手,“行了,既然信王让你来服侍,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别惹事就行。”
一日,陈晨偶尔翻阅一卷处所上报的账册,却发明此中数字有些冲突。他微微蹙眉,正筹办亲身去查对,灵月却上前轻声道:“陛下,奴婢略通算术,是否能为您代庖?”
在当代,教诲是社会窜改的底子路子,但在明朝,这类设法无疑过于超前。
陈晨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有些话,看似随口,却赛过朝堂上那些人的奏折千倍。”
陈晨闻言,眉头微挑,放动手中的朱笔,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哦?你的意义是,朕该让更多人学习朕的设法?”
灵月的话让陈晨堕入了深思。他从未当真考虑过“教诲”作为推行新法的体例。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一系列能够的风险:朝中保守派定会激烈反对,书院的理念若被曲解,乃至能够被用作进犯他的借口,从而停滞其他鼎新。
陈晨抬开端,看了她一眼,叹道:“奏折里的事,谈不上难,却叫人烦。这些处所官写的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恰好朕提出的新法,他们老是半听半信,还是照着老体例做,徒添阻力,真让人头疼。”
陈晨闻言,眉头微挑,心中非常迷惑:“这小子又在搞甚么花样?”他一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带出去吧。”
现在,这个身份寒微的小丫环,竟用简简朴单的行动,为他带来了久违的暖和与开导。
陈晨昂首一看,灵月的行动悄悄无声,眼中尽是体贴之意,顿觉怠倦稍减。他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水温热适口,不由得暴露一丝笑意:“灵月,你倒是晓得察言观色。”
他悄悄叹了口气,低声自语:“若朝中大臣也能像她这般体察朕的苦心,大明岂会落得本日这般地步?”
“是,陛下。”灵月恭恭敬敬地答道,退至一旁候命。
灵月听罢,歪头思考半晌,俄然说道:“那陛下为何不把这些新法教给更多人呢?若他们从小就学会了陛下的事理,长大后天然会更轻易接管,也就不会再顺从了。”
灵月虽为丫环,却极其心灵手巧,服侍陈晨时显得殷勤详确。每日他批阅奏折、研读文籍时,灵月总能在不打搅的前提下恰到好处地奉上茶水,调剂灯光,乃至连陈晨未出口的需求,她都能提早想到。
陈晨闻言,略带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会算术?”
一日深夜,陈晨正埋首案前修改急报,桌案上的蜡烛已燃尽了一半,摇摆的烛光垂垂变得暗淡。灵月默不出声地换上一盏新灯,将光芒调至最合适的角度,随后端上一杯温茶,轻声道:“陛下,夜深露重,喝口茶润润喉吧。”
灵月的话好像晨钟暮鼓,击中了陈晨心中的那道弦。他俄然放声一笑:“倒是被你这个丫头点醒了!是啊,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朕另有甚么资格谈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