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页/共3页]

等斋饭摆上来，小湘云顿时忘了“不爱吃斋饭”，把一碟子豆腐皮三鲜包子吃个精光，又吃了半盘子冻豆腐炒蜜豆。

“罢了。”永嗔想了一想，“干脆竟不去寺庙内了，让前头送林女人和史女人的人返来——我记得这隐清园西北角有一座临湖阁楼的。只让寺里备下斋饭送来。不要让卫府人晓得，不然他们不过来见我是失礼，过来见我又扰了我的平静。”

太子永湛见幼弟出去玩了一日，公然神采活泼起来，不似前两日那样郁郁，因笑道：“你喜好便多玩几日。”

小黛玉收回轻拧着湘云的手来，神采微红，垂首只道：“殿下……”却也不知要回甚么话好。

小湘云心驰神驰，先道：“我想要拿阿谁小的来玩。”又道：“好姐姐，你可别是编出话来诓我。”

小湘云拍掌笑道：“本来殿下小时候也如许玩过。”

莲溪出去，附耳道：“爷，卫府人都走了。我亲身瞧着，卫老太太带着他家小公子坐头车走的。”

小黛玉还当真瞧了两眼，笑道：“应当是了。”又教她，“再来一种，右手直伸下垂，名为‘触地印’，意为成道。”

小黛玉又要推她，两人顿时笑闹做一团。

却听那边越说越热烈，不知何时竟练起佛“印”来。

“爷，卫府老太太带着一大师子在寺里西堂求安然签呢——我们要不要去打个号召？”

“她原就是个爱玩爱闹的主儿，那里经得起殿下您这么招惹？”小黛玉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着责怪的话，却并无涓滴不悦。

小湘云虽也看到发觉永嗔的目光，却因年纪小又娇憨天真，并不知羞，还是笑问黛玉，“好姐姐，你看我这手指曲的对不对？摆出这个姿式来，是不是就跟涅槃佛是一样的啦？”

次日，永嗔公然又接上小黛玉与小湘云，同往隐清园游赏，至日暮而归，还是带了斋饭返来。

这斋饭倒合了太子永湛的胃口。

本来在前面陪着送护送小黛玉与小湘云的莲溪忽而小跑着赶返来。

永嗔脸上笑意还未褪去，闻言道：“我们回宫。”看了一眼小黛玉与小湘云，俄然起疑——遍京都天孙里，姓卫的只这一家。倒未曾问过那卫府小公子的名字。许竟是书中湘云的姻缘地点也未可知。

永嗔只在一旁笑看着，留意别让她俩跌下榻来，见小黛玉笑得神采红润起来，不由暗想：人都是有爱谈笑的一面的，端看是对谁，又是在何种景况下罢了。只愿她们两个，这平生顺顺利遂，都似这一刻这般安然喜乐、姐妹情长才好。

小黛玉拿帕子捂着嘴笑得肩膀直颤，永嗔则是大笑出声，“你那丫环婆子不好——如许，今后我接你林姐姐出来玩，你若得空就一块也来，我带你们俩，我们吃遍都中如何？”

一时饭毕，小湘云奇特道：“这家的斋饭，怎得跟我昔日吃的不一样？鲜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永嗔也不去吵她们，顺手捡了书架上的一册佛经，消磨光阴，偶尔听她们一两句打趣话。

小黛玉也不焦急，微微一笑，等她对劲够了，才轻言慢语道：“我听人说，洛阳有个石窟，里头藏了近十万座佛像，那最大的佛像有五层楼那么高，最小的佛像呢……”她见小湘云已是听住了，不由暗笑，“最小的呀，能给你捏在手心，一不留意还要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