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页/共4页]

李尚德盗汗涔出——莫非是他部下有人反了？不，就算是有人反了，除了他本人，这要命的帐本再没人晓得藏在那里……

“户部现在按地区分别为江南、湖南、山东、陕西等十四个吏司。乃有所谓‘缺主’者，或一人占一司，或数人共一省，占为世业，句通表里书吏，舞文弄法，当严行查禁。”

竟分不出上意究竟在那边。

他一面说着，一面踱步回身，趁人不重视把剩下的糖塞回荷包里。

他五哥在河道上，好几日充公到都中动静，很有些坐立不宁的。

“这事儿我也听闻过，一开端只是不敢信赖。”永嗔攒眉点头，环顾世人，“诸位大人应当都晓得我五哥府上的事情……”

太子永湛又道：“你拿出本日的神情风采来，诚恳读两个月的书，别再用心惹父皇起火。”

“永嗔。”景隆帝表示性地低叫了一声，要他别过分混闹。

不管是五皇子那边的，还是十七皇子这边的，凡是卷入此次风波的，竟没有一个罚的轻。

永嗔笑着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是不是傻？五哥没事儿给我写的哪门子信！”

永嗔却道：“父皇，人说‘学得文技艺，卖与帝王家’。旁人毕生所学……”

五皇子永澹远在百里以外的山东河道上，又不能劈面对证。

永嗔感受手心一轻，心中立时一松。

“我……”

永嗔笑道：“且听我说完。你们指证的罪名，我都认了。我这里只要一桩罪名——不晓得李主事是要跪着认，还是躺着认？”

李尚德叫道：“这是假的！没有我的印信，谁也动不了帐本……”

这……是如何个峰回路转法？

永嗔笑道：“儿臣另有一条谏言。本朝答应御史‘闻风奏事’，本是为了广开言路。但是‘闻风奏事’与‘捕风捉影’之间，常常只要一线之隔，望诸位御史细心考虑。”

本来悄悄望着他等下文的众大臣，一听这话头，立即低头的低头，看别处的看别处。

牛乳糖的甜香在口齿间晕染开来。

刑讯之下，不过乎是要诬告永嗔各种。

外头祥宇早等着这一嗓子，立时与一个小寺人抬了两大红木箱帐本进殿。

苏子默跪伏哽咽道：“臣，谢主隆恩……”

永嗔笑嘻嘻道：“李主事，没串好词儿吧？要不要先下去，演练一遍再来？”看一眼那秦白羽，感喟道：“可惜了一条性命。”

“信就在我书房里搁着呢——你要看吗？”

太子永湛自取了一方宝蓝色棉帕，悄悄按在额角，低声笑道：“你本日激辩群臣，好神情，好风采。”

永嗔一转头，就见太子哥哥最后走出来。

别说是满殿大臣，就是当事人苏子默这会儿也完整听愣了。

众大臣不能深知根底，听了永嗔这一席话，再跟常日里捕风捉影听到的传闻连续络——人都是爱八卦的呀！顿时都在内心信了个□□分。

景隆帝目光一扫，“哦，另有阿谁羽林卫……”他冷酷道：“本日起，解了腰牌。”

五皇子永澹宠嬖侧妃姜氏人尽皆知，前阵子请立姜氏子成炠为世子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莲溪才从宫外赶返来，正缠着祥宇将方才景象一一讲来。

景隆帝的目光扫过众臣，在永嗔身上微作逗留。

“好一个‘闻风奏事’，好一个‘捕风捉影’”虽是在夸奖，景隆帝的声音听起来却偏冷酷，“另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