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第2页/共3页]

永嗔不置可否，只是吃茶，乜斜着眼睛笑瞅着李尚德。

永嗔哑然，继而自失一笑，叹道：“恰是你这话——是我想左了。”

李尚德在他背后叫道：“十七爷是龙子凤孙，皇上也许不减轻刑于你——这些羽林军，倒是极刑难逃！”

莲溪面露不忍，说道：“实在不幸。那奶娘带着一个五岁孩子，死里逃生，现在固然到了京中，已是伤了底子，现在不过续命罢了。那蔡小公子……”他叹了口气，“当初城破之时，他爹娘让奶娘并几个护院带他出城。那几个护院路上为了庇护他们，都死了。只一个奶娘带着他躲到郊区小村庄里，怕给乱党贼子查出来，便教给他，说他是村头王家的孩子，叫王阿牛。”

只两进的小院落，蔡世远坐在天井里的躺椅上，正与跟前一个小男孩说话，躺椅旁的石凳上摆着一根拐杖——自那日晕厥后，蔡世远便有些不良于行。

不好用说话表达，就是方敖那种回话时的腔调神采，有点奥妙的敌意。

这些羽林军一言不发，各有合作，化作几股，往各房而去，翻箱倒柜，如入无人之境。

也不知他小小年纪，究竟在乱贼洗城中见了甚么，竟吓成这副模样。

蔡世远被那哭声所动，悚然一惊，迟缓地放开双手，仓促道：“别哭……别哭……是爷爷太焦急了……”他峻厉了一辈子，不管是对儿子，对孙女，还是对皇子门生，都是一副呆板严厉的面孔——现在面对如许一个吓坏了的小孙子，他亡子的独苗，竟不知如何是好。

永嗔一起心机沉重回了毓庆宫，一踏进惇本殿，就听东间书房里，有其中气实足的声音道：“前番说到吏治，殿下还说吏治积弊难返，只凭几个年青人靠着血勇之气一味硬捅不是体例——如何本日换成十七殿下带着兵匪抄了李主事家，殿下便要放纵了？”

永嗔不觉得意，“李主事请便。”

方敖倒是在外为官时，便传闻了很多关于十七皇子之事，余者还好，本年竟传闻这十七皇子搬入了毓庆宫——不免要让方敖多考虑几分。

永嗔拧着眉头打量着他，感觉这个方敖身上的气场很奥妙。

“回、回爷的话，十七殿下在前头……”

永嗔问道：“你可去看过了？如何？”

莲溪却已是明白过来，笑道：“殿下，您又是不是银子，哪能大家都追着您捧着您呢……”

李尚德到了前院一看，差点气歪鼻子，只见永嗔正斜躺在他那紫檀木的太师椅上，品着香茗好不悠哉。

说着便带人大摇大摆欲走。

永嗔背对他摆摆手，连话也懒得回了。

方敖侧身不受，一板一眼行了礼，先存候道：“臣太子洗马方敖，见过十七殿下。”等永嗔免了他的礼，方敖又道：“此系太子殿下所托，乃是下官分内之事，不敢当十七殿下的谢礼。”说着也一揖到地。

李尚德把那小厮往地下一掼，忙往前院赶去。

永嗔料定那小男孩便是蔡世远的幼孙，蔡泽延。

永嗔本人是个嬉笑怒骂混不吝的主儿，且小我脾气极强，甭管本来多么严厉呆板的人，常常都能给他带着跑偏了——像方敖如许涓滴不为所动的，还真是第一回碰上。他不由又看了方敖两眼，笑道：“你既这么说，那我转头只谢太子哥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