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疯子不疯[第2页/共2页]

张峰不晓得去哪了，院子里空荡荡的。项小满搬来马扎坐下，超出那倾圮的院墙，向村庄里望去。

“疯子，你看啥呢？”项小满恐怕他又发甚么疯，再跟秦光二人起了抵触，忙问，“你阿谁「看我不像我」，又是啥疯话？”

张峰呵呵一笑，“项小满，我说的对吗？”

“好人好人，哪有这么清楚？一小我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可他却断念塌地的对你好，那他在你眼中就是好人，一小我遵纪守法积德积善，却恰好对你不好，那他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好人。”

“站得高，摔得还疼呢！”项小满杠了一嘴，“你要看啥？看烟还是看火？”

张峰点了点头，把项小满屁股下的马札拿过来本身坐了上去，而后微仰着头，持续面带笑意的打量着秦光与楚江。

秦光眼神微变，他对项小满提起的这件事影象犹新，因为那几个婢女就是他亲手措置的。

“账不是这么算的。”项小满急道，“一个好人的命，用一百个好人来换也不值。”

一道声音不知从那里传来，项小满微微皱眉，四下寻觅起来。

“他们凡是能有一口吃的，能有一件穿的，没有这些流寇恶官，哪怕过得苦一点，好歹也有个奔头，我也不会感觉他们死了比活着好。”张峰撇撇嘴，“哦，对了，你整天缩在邺邱城里，当然看不到城外百姓痛苦。我让你帮着做个饭，你一顿就把我们三天的口粮给用完了，看来你连饿都没挨过吧？”

张峰站停，目光从秦光二人身上转到了项小满的脸上：“你就是不像你啊，不对不对，应当说不像本来的你。”

“当然不一样！”张峰的神采俄然变得很严厉，“一个是为了私利，一个是为了大义，能够同语吗？”

“一夜之间就成了空村，这么大的火情，这么长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官府的人过来检察？”

项小满眉头紧皱，内心很不舒畅。

“我不疯？那你可又错了。”张峰啧啧叹道，“我如果不疯，就不会因为在邺邱见过你一面，就跟你说这么多了！”

“你说你当时候多有血性，固然年纪小，可为了几个乞丐，也敢跟官家的人过不去。”张峰摇了点头，一脸可惜，“现在呢？长大了一岁，这血性也被磨没了？眼睁睁看着村民被掳走，不想着如何把他们救出来，却因为死了几个部下就这么郁郁寡欢？你还像你吗？”

项小满猛地一怔，扭头看向秦光与楚江。两个黑衣人的神采被埋没，但从他们的眼睛中，也看到了游移。

项小满想说他当然挨过，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这一年多在邺邱，有赫连家在前面顶着，除了军中待的那几个月，哪一顿不是大鱼大肉，就连在牢里也是酒肉管够。

项小满心头微颤，这句话，项谨之前也说过，当时的他就很恶感，现在也一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客岁过年的时候啊。”张峰呵呵一笑，“你被人押到刺史府门前吊起来打，那场面，啧啧啧……”

“秦光！”项小满打断秦光的话，“那件事因我而起，却让你成了杀人凶手，这是我的错。”

项小满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野，问：“疯子，你啥时候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