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第6页/共7页]
魏文侯既卒,起事其子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江山之固,此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武侯曰:“善。”
孙武身后,过了一百多年又出了个孙膑。孙膑出世在阿城和鄄城一带,也是孙武的后代子孙。孙膑曾经和庞涓一起学习兵法。庞涓在魏国做事,当上了魏惠王的将军,他自以为才气比不上孙膑,就暗中派人把孙膑找来。孙膑到了魏国后,庞涓惊骇他比本身贤达,内心很忌恨他,便假借罪名砍去他的双脚,并且在他脸上刺字,想让他今后埋没起来不敢抛头露面。
楚悼王素闻起贤,至则相楚。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冷淡者,以扶养战役之士。要在强兵,破驰说之言从横者。因而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诸侯患楚之强。故楚之贵戚尽欲害吴起。及悼王死,宗室大臣反叛而攻吴起,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悼王既葬,太子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余家。
吴起为西河守,甚有申明。魏置相,相田文。吴起不悦,谓田文曰:“请与子论功,可乎?”田文曰:“可。”起曰:“将全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亲万民,实府库,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时,属之于子乎?属之于我乎?”起沉默很久,曰:“属之子矣。”文曰:“此乃吾以是居子之上也。”吴起乃自知弗如田文。
文侯以吴起善用兵,廉平,尽能得士心,乃觉得西河守,以拒秦、韩。
田文既死,公叔为相,尚魏公主,而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公叔曰:“何如?”其仆曰:“吴起为人节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与武侯言曰:‘夫吴起贤人也,而侯之国小,又与强秦壤界,臣窃恐起之无留意也。’武侯即曰:‘何如?’君因谓武侯曰:‘试延以公主,起有留意则必受之。无留意则必辞矣。以此卜之。’君因召吴起而与归,即令公主怒而轻君。吴起见公主之贱君也,则必辞。”因而吴起见公主之贱魏相,果辞魏武侯。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吴起惧获咎,遂去,即之楚。
厥后魏国攻打赵国,赵国情势危急,向齐国求救。齐威王筹算任用孙膑为主将,孙膑推却说:“我是受过刑的人,不能担负主将。”因而就任命田忌做主将,孙膑做智囊,坐在有帷帐的车里,暗中运营作战战略。田忌想要带领救兵直奔赵国,孙膑说:“想解开混乱胶葛的丝线,不能紧握双拳生拉硬扯;安慰打斗的人,不能卷入此中胡乱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