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碧波尽染英雄血（十六）[第2页/共3页]

“最多五千。”苏鲁克斩钉截铁道。

“高兵马使孤城阻劲敌，实乃吾军之大功臣。”田承嗣上马叹道：“李光弼鼻子够灵的，可惜回纥人首鼠两端，不肯出尽力……”

王正见一步步，缓缓向前走着。唐军士卒则渐渐后退。

史思明在乎的是王正见的名誉和王霨的才干，对北庭兵马，得之则喜、不得亦无妨。

“父亲大人……”王珪鼻涕都流了出来。

“识时务者为豪杰也！”史思明哈哈大笑，他翻身上马，远远等着。

蒲月初四寅末（早上4点多），素叶城下，突骑施大营内更阑人静，唯有刁斗之声。

“田别将，当断不竭，反受其乱。”张巡忍不住出言劝道：“一旦史思明赶来，统统都晚了。”

更多的平卢牙兵仓猝张弓发箭，前胸插满箭支的王正见回声倒地，鲜红的热血，流淌在泥泞的大地上。

叛军见事不成为，急掉头鼠窜，朔方军出营追杀近两里，方才勒马。

电光火石间，趴在马背上的卫伯玉单手持刀，飞身而起，砍翻数条马腿，跳到田乾真面前，将锋利的横刀架在他脖颈上。柳萧菲和高仙桂则抛下绳索，拔出长剑横刀，顶住田乾真的腰间。

李光弼虽严令朔方军高低勤加防备，然数旬白天，叛军一向是缩头乌龟，将士们不免有些松弛。孰料风急雨骤之时，叛军突然来袭，营盘里顿时乱成一团。

“父亲大人……”远处的王霨发觉到疆场的异变，撕心裂肺喊道。在其身侧的卢杞不由胸口一疼，几乎晕倒。

“标兵为何没发明北庭军的行迹？”忽都鲁对唐军早有防备，不料仍然遭受奇袭。

“少废话。”田乾真毫不为动：“汝家娘子多次三番刺杀某，本日岂会放过我。”

卫伯玉正筹算手刃田乾真，只见数枝长箭即将射中柳萧菲，赶紧挥刀帮其格挡。田乾真则抓住空地当场一滚，逃离了高仙桂的节制，翻身上马，一溜烟向南逃去。

“坏了，中了叛军调虎离山之计！”李光弼心头一寒：“速收拢全军，向西退去。”

“狼心狗肺的玩意。”苏十三娘啐道：“总之本日某饶你一命。”

“史思明，汝死了这条心吧。太原王氏一门忠烈，岂会与尔划一流合污！”王正见用尽浑身力量斥责道。

“田别将，本日尔若退兵，怀州之仇，吾他日再找你算。”苏十三娘指天为誓。

“杀！”李光弼一马抢先：“朔方健儿，岂畏跳梁小丑！”

“罢了……罢了……”田乾真挥了挥手：“曳落河，向西南……”

“自寻死路！”史思明哈腰一闪，横刀擦着他的头盔而过，将盔缨斩断后刺中了一名平卢牙兵。

“节帅，火从西北角的辎重营燃起的。”心细的荔非守瑜低声道。

“也罢……”王正见扶住王勇的肩膀，艰巨站了起来：“北庭军，放下兵器，退至堤岸。”

“诺！”荔非兄弟驰马去后不久，大营内的朔方军的呼号声此起彼伏，一股股兵马会聚到中军大帐四周，排成数列纵队。

“不对，敌军败得太轻易了……”李光弼抹去脸上的雨水，仿佛要看清埋没夜幕中的本相。

“如果平常五千唐军，或不敷惧。然近年来北庭军日新月异，特勤不得不防。”苏鲁克解释道：“且碎叶城中另有十余万葛逻禄人，之前谋剌逻多被我军吓破了胆，不敢出城，现在有了唐军撑腰，我军已丧失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