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连环计[第1页/共3页]
李清亦笑道:“我囊中虽有银子,但腹中却无学问,这茶被我糟蹋了,我带有一斤,愿分半斤与玉壶先生,不知可愿笑纳?”
不待帘儿说完,李清便冲进了书房,必然是他,王昌龄。
“是谁!”
王昌龄神采回缓,拍拍李清肩膀笑道:“我只是嘴皮子凶,可做实事却不可,我传闻新任主簿本来是成都的一个贩子,特地派人去成都探听,回报说客岁成都街头发作一场雪泥商战,当事者就是李大人,好标致的手腕,老夫自愧不如,老夫很惊奇,也很欢畅,你若来,必然能将义宾县的局面翻开。”
“这小我本来是小军官,不知如何竟凑趣到益州刺史李道复,客岁授义宾县县尉,他又是本地人,更如鱼得水,一年来权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放肆,渐成本地一霸,到厥后,县里的每个店铺都要向他交月钱。”
李清笑笑道:“这是我从成都带来蒙顶茶,先生请喝茶,看看味儿如何?”
李清的书房在客堂中间,因为没有书架,所带来的册本只是混乱堆放,李清排闼进屋,却见一人在灯下读书,他头发已经斑白,皮肤乌黑,背微微有些驼,若不是身穿白锦袍,李清定觉得是哪个乡间老农走错了路。
他又翻到《谏太宗十思疏》一章道:“这上面的第十一思,‘藏民富’是你写的吧!说的很好,说得非常好,一语切中当朝弊端。”
“恰好我们的县令又是个酒鬼,一天十二个时候,四个时候睡觉,四个时候酿酒,四个时候喝酒,那偶然候管闲事,统统的事情都落在我和此人身上,他若不闻不问,我累点苦点倒也罢了,可他就是见不得我做事,想着体例来坑我,我白日领着乡亲们把桥修好了,他早晨就会派人来将桥拆掉;我办一所官学,他就派地痞每天来惹事,先生打跑了,门生也不敢来,此人,我是恨之入骨,但也无可何如。”
王昌龄霍然起家,逼视着李清忿忿道:“我王昌龄就是如许一小我,瞥见不平就要说,以是才被一贬再贬,我早已不在乎,大不了回家种田去。”
他起家向李清拱拱手道:“鄙人王昌龄,本县县丞,这么晚还打搅李主薄歇息,实在过意不去。”
听李清称本身为玉壶先生,王昌龄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援引本身的‘一片冰心在玉壶’,是一种含蓄的恭敬,他呵呵笑道:“有人直称老夫昌龄,也有人称少伯,更多的却称老夫王江宁,想不到明天又得了一匪号,王玉壶,委实风趣。”
“大人之言虽有理,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李清觉得攻打滇东是为了国度的好处,倒并非好大喜功,是为了禁止南诏东进,养兵虽破钞粮饷,但无兵之国,难过三世,万邦朝拜,又有几个是冲宋襄之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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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龄放下书,面色凝重,缓缓走到窗前道:“世人皆说开元乱世,一派歌风颂德,焉不知乱世只是官府的乱世,上面倒是百姓的磨难,再看看这几年,地盘兼并、蓄奴成风,一年比一年严峻,长此以往,地盘被少数人占有,财产被少数人占用,官府无钱,百姓无粮,迟早必变成大祸。”
王昌龄眼睛闪过一丝亮色,随即端起茶杯,轻吹一口气,细细茗了一口,连声赞道:“不错!不错!合座半瓯轻泛绿,开缄数片浅含黄,这就是蒙顶三品茶中的极品,传闻在成都会价十贯一两,且有价无货,李主薄公然脱手不凡,此茶我心仪已久,只是囊中羞怯,盼而不得,想不到竟在此处喝到,不枉此行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