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象州怪病 死状奇诡[第1页/共3页]

钟婵叉手道：“恰是。”

“婵儿，病死的尸首现在雷山寺中。时候紧，我们边走边说。”说罢，薛仁贵抢先走出版房，三人骑上马往西行去。路上颠簸，钟婵看着前面马背上略显吃力的薛仁贵，这个从一介兵长起家的唐军第一虎将、“万人敌”，毕竟还是敌不过光阴的浮沉，不晓得此次放逐象州，是否就是他此生的归宿？

“鄙人薛吉，奉家父之命前来迎候钟娘子。”薛吉将钟婵请上马，引着钟婵望西行去。

钟婵跟着薛吉到了武化县近郊的一座宅院，宅院并不高阔，跟襄阳的平常民居差未几，几间瓦房墙皮班驳，院中青竹绿树成荫，倒也非常清雅。薛吉将钟婵引进书房，房中书案前正坐着位花甲白叟。钟婵并未见过薛仁贵，面前的白叟已年近古稀、须发斑白、面色黑黄，脸上皱纹刚毅如甲，眼神虽有些浑浊却仍如银戟般慑人、不恶而严，只是这身桂布白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

象州因象山而得名，领武化、阳寿、桂林、武德、武仙、长风六县，治所武化。岭南不似中原，楼阁屋宇、绫罗锦缎、金银玉器、百工昌隆、物用丰盈、工艺精美，象州百姓多居竹屋，州县也无城郭，只立松牌。

“他们常日有旧疾吗？”

薛仁贵一听，眼中暴露赞美之色，走到慧能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当晚钟婵便在寺中的禅房住了下来。禅房就在院子的另一侧，与存放尸首的房间一样，一排通铺，一张方桌，墙角另有个柜子。

“好，明日就将三人送回火化。”薛仁贵毫无游移，“你还需求甚么？固然说。”

“从送进禅房到明天，已经二十三天。”

“好！哈……”薛仁贵扶起钟婵，“象州不比中原，样样都粗陋，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这里。薛吉自幼入我薛家，随我东征西讨，现在是我的养子，也是宅中的管家，你有甚么需求就跟他说。”

那女子并未答言，只点了点头。悟静不动嘴唇，小声道：“她叫韦青筱，是薛将军的关门弟子，记着千万别惹她。”想来是薛仁贵派来互助的，钟婵走近两步，叉手道：“有劳韦女人。”

“请薛伯伯找个与死者熟悉的人。”钟婵想想，又道：“我想住在寺中，不知是否便利？”

“那孩童在哪儿？”

送走薛仁贵后不久，一个小沙弥送来了斋饭，钟婵吃过斋饭后，阿谁小沙弥又送来了被褥。放下被褥后，小沙弥双手合十，向钟婵见礼道：“女施主，小僧悟静，师父让我这些日子服从施主的叮咛。”

“谨遵施主叮咛。”

“另有一个九岁的孩童，叫作骆向云。”

第二天一早，钟婵和悟静刚走出雷山寺，见寺外站着一女子，两鬓断发，着暗红斜襟左衽襦裙，身背角弓胡禄，腰插短刀匕首，有异于中原女子的飒爽英姿。悟静一见此女子，嘴角带笑，见礼道：“韦姐姐也随我们同去骆家庄吗？”

“可知是甚么病？”薛仁贵孔殷地问道。

一叶客舟顺江而下，两岸苍山碧，江水青如纱。钟婵身负笥箧、立于船头，但觉秋色恼人、如游画中。

“明天带我去他家里看看吧。”

钟婵苦思半晌，摇点头道：“从未见过这等死状。”

“该如何措置？”薛仁贵又问。

“哈……一身侠气，公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薛仁贵起家走到钟婵面前，笑着道：“我已是布衣之身，婵儿不必拘礼。我与你父亲乃是过命的友情，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