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83雨后初晴[第2页/共4页]

“呃——”柳员外鄙人车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顿觉神清气爽，非止一起的颠簸和疲怠感一扫而空，就连一身的湿气也仿佛被暖阳噬净，便禁不住展颜浅笑，乃负手迈步，一边抚须前行一边观林赏景。

凌夜沉默一时，随后便抬头看向头顶的树冠，禁不住用目光在那花朵枝芽中周游起来，厥后所言或许是有感而发：“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善而人不肯……”过后闭目，明欲问心，却道出声来：“人活着，为何这般。老是这般。”

忽有风去，将树上两朵白花带向少年，但花树较着偏疼，又向他垂下一丛花瓣，是迷了她的心，还是遮了他的眼。

凌夜没有去看对方，只是冷静点头，而后道：“我父亲曾说。六合苍茫，光阴沧桑。时也无情，人也无状。我们长成甚么样，只是对本身和同类而言。而人生多少，除了对本身首要以外，不见得能有甚么影响。”

“……”挡在世人身前的阿周阴沉沉地扫了一眼马匪的阵仗，随后也不出声，只是两个飞纵便直接落座上马，而后便调马踱行到旁侧停下，是在与伍长等人间隔极大的环境下在仇敌的包抄圈内构成一层防地，别离是一人一马对一阵马匪，如此同仇敌对峙。

“嗯。”夏奴悄悄点头，但随后她便脑袋一偏并紧紧地牵撇住嘴角，并不平气般翻眼望天道：“大蜜斯整日里昏话连篇，我道是书读多了脑袋着花，说一句话能分三个叉叉。”

另一边。

“……”望着那边，二蜜斯渐渐失了神，或因那少年身姿，或因那花树暗香，但若非有此间隔，他二者之间刚好……

二蜜斯为之失语，禁不住牵嘴点头，却偶尔瞥见左方的凌夜走向别处，便禁不住为之侧目。

凌夜也在栓子以后走出车厢，但扶着门框站在那边，举目一扫间，那边风景便尽收眼底，顿觉气度开阔，目中光彩也亮了几分。又目光一转，见那主仆几人先去往两树相依处，便禁不住看向旁人，却见他们统统还是，是就近在这局促土径的旁侧打桩栓马，泊车取物。本来这马车不是停在途径上，而是离了三尺在右。

二蜜斯微微点头，却也豁然浅笑，便用手搂住双膝，也转目去观远外：“山川静好，而人向乱。姐姐总说，这承平来之不易，若能长悠长久，总这般安宁繁华下去，就算是有天灾，也不会枉生天灾。——除非就算那样，也另有人欲求不满。”

窣、窣……

车轮慢停时，马蹄声也来，原是阿周督马来到夏奴这边的窗外：“蜜斯，疲行一起，舟车劳累。老爷让我等就近休整，我观那坡前土包处有两株老树相依，膝下另有些许花草伴生，便去那边如何？”

“嗤！”众马匪不惊反嗤，个个是摩拳擦掌，是铁了心的一言分歧就要与之较量。

凌夜稍有沉默，在嘴角生笑时也随之翻开视线，虽那片辽原还是，但在他眼中已经有了分歧的色采：“没错，我也有个奔头。”

远见对方的应变如此敏捷有条，那匪首心中便有了分寸，但面上却没有甚么反应，只是抬手勒住坐骑，呼出短促相接的空哨：“呜呜呜呼——”

看世人埋头合作，各有所忙，凌夜不由沉默，但随后点头，便扶厢下车，却转步，径直去往此下车地的左火线。在那边，有一颗野杏。虽未几高，但花开满树，可见果期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