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83雨后初晴[第1页/共4页]

呼！

“哦？”伍长稍显惊奇地望了一眼凌夜，随后便微微一笑，又看向远外道：“有些人的力量微不敷道，但有些人的能量，却比海阔天高。有着是山是海，是天是地，都不能具有的重量。”

“不指那些。”凌夜点头，却垂眸看向心口，语意莫名道：“他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

远见对方的应变如此敏捷有条，那匪首心中便有了分寸，但面上却没有甚么反应，只是抬手勒住坐骑，呼出短促相接的空哨：“呜呜呜呼——”

“嗯。”夏奴悄悄点头，但随后她便脑袋一偏并紧紧地牵撇住嘴角，并不平气般翻眼望天道：“大蜜斯整日里昏话连篇，我道是书读多了脑袋着花，说一句话能分三个叉叉。”

那花树离泊车处不算近，但伍长只三两个飞纵便直接落上坐骑，而后便拨转缰绳，调马朝林道：“护院上马！其别人退往树下，护老爷和蜜斯全面！”

漫漫郊野中，有伍向前行。

呼呼呼——夏奴刚来到树旁便三下五除二地用右脚打扫了一番那无尘不见土的草地，倒使那鲜嫩的草芽受了委曲，遂见她蹲下来用手扇了扇草上的氛围，便将本身的随技艺绢当作座布铺在地上：“蜜斯快来，坐这里。”

凌夜沉默一时，随后便抬头看向头顶的树冠，禁不住用目光在那花朵枝芽中周游起来，厥后所言或许是有感而发：“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善而人不肯……”过后闭目，明欲问心，却道出声来：“人活着，为何这般。老是这般。”

看世人埋头合作，各有所忙，凌夜不由沉默，但随后点头，便扶厢下车，却转步，径直去往此下车地的左火线。在那边，有一颗野杏。虽未几高，但花开满树，可见果期丰富。

“嗤！”众马匪不惊反嗤，个个是摩拳擦掌，是铁了心的一言分歧就要与之较量。

噔！

车轮慢停时，马蹄声也来，原是阿周督马来到夏奴这边的窗外：“蜜斯，疲行一起，舟车劳累。老爷让我等就近休整，我观那坡前土包处有两株老树相依，膝下另有些许花草伴生，便去那边如何？”

马蹄轻，轮也鸣：骨碌碌……

“唪，玄玄乎乎的。”夏奴并不苟同，但也不去辩驳就是了。

“……”望着那边，二蜜斯渐渐失了神，或因那少年身姿，或因那花树暗香，但若非有此间隔，他二者之间刚好……

二蜜斯为之失语，禁不住牵嘴点头，却偶尔瞥见左方的凌夜走向别处，便禁不住为之侧目。

“呃——”柳员外鄙人车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顿觉神清气爽，非止一起的颠簸和疲怠感一扫而空，就连一身的湿气也仿佛被暖阳噬净，便禁不住展颜浅笑，乃负手迈步，一边抚须前行一边观林赏景。

她一时深陷此中，只因那画或那景过于漫妙，却又因为瞥见对方的侧眸而眸情一黯。她分不清那目光是怎般情感，只是突感均衡消逝，美漫不再，好似有一道无形的边界将他与花树隔开，就连阳光也不肯与他靠近，让他与那边显得格格不入。彼时，她忽生错觉，就好似那少年不是站在那边观树，而是有种瞥见一个凡人站在夜里举头望明日的感受，心生出很强的冲突和庞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