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九十七[第3页/共5页]

他风采翩翩，跟随者众，前秦后秦为了争夺他，曾两次策动战役。

书坊在刊印书籍的同时，造出了适应分歧阶层需求的纸张, 供裴宰相称人夸耀的洒金纸，为初入朝堂的士子们预备的略微便宜一些的印花纸，给高门贵女们附庸风雅特制的彩花纸……

李旦嗯一声，手指微曲，悄悄敲打食案边沿翘起的金饰，“英娘，等令月出阁，我会上书请旨，分开长安。”

“别掉以轻心。”阿芒眼中掠过一抹刚毅，“插手完承平公主的婚宴，立即脱手。”

他扫视摆布一圈，使女们对望一眼，冷静退下。

穿一身绯红圆领锦袍的男人背光而立，悄悄看着她，清俊面庞半明半暗，一双吵嘴清楚的眸子，目光灼灼。

蔡四郎垂眸轻声道：“或许是他们叫惯了的原因。”

阿芒看她半天不说话，惴惴道：“求真师大人大量，宽宥我的族人。”

药水有毒，府中天然常备解药，红色药丸就是两名侍从所中之毒的解药。铁屑和绿豆粉一半是故弄玄虚，一半是针对药性，加一点能有助于解毒。

她再饮几口，细细回味，“这是葡萄酒？”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道影子当头笼下来，遮住日光。

半夏去灶房取甜糟酒，使女出去安设食案、碗碟，忍冬洗净手，跪坐在食案旁为裴英娘撕鹅肉。

蔡四郎神采颓唐，摇点头。

内心翻滚着乱七八糟的鸡毛蒜皮，就是不肯去想李旦即将要走这件事。

裴英娘低头夹起一块醍醐饼，闻言筷子停了一下，昂首惊奇道：“我记得你没满二十岁？”

裴英娘抬开端。

“阿婶还是不肯意返来？”裴英娘蹙眉问。

阿芒抬眸，神采由开朗安静转为严肃内敛，眼底的浑厚荡然无存，模糊透出几分虎睨狼顾之相。

此前裴英娘较着靠近道家，和尚们扼腕感喟很久，厥后见裴英娘削发修道，他们更是肉痛不已。当裴英娘需求借助他们推行线装书，主意向和尚们示好时，和尚们立即打蛇随棍上，趁机游说裴英娘，劝她迷途知返，早日皈依我佛——不是劝她削发，只要她不痴迷道家丹术就行。

佛道相争几十年，和尚们没法坐视一个在官方很有声望的皇家公主以女羽士的身份示人而无动于衷。

裴英娘肚内墨水空空，不管是佛经，还是道家学说，对她来讲都太晦涩难懂了，她不想掺杂进佛道之争，干脆保持中立。

裴英娘眉眼微弯，扫一眼箱子里的宝石，叹口气，“我再三警告过，不能靠近水缸。使者族人不听劝止，执意靠近，该有此祸。”

头一次为人取字，必然要慎重，裴英娘摩拳擦掌，预备去书室挑几本书。

李旦的手悄悄按在她肩上，“坐吧。”

几人在青条石铺设的甬道上站了好一会儿，手执拂尘的裴英娘才渐渐踱出门廊，淡然道：“使者有何事指教？”

裴英娘让小童烤鹅，只是不想华侈工匠经心设想出来的新式丹炉罢了。

她表示蔡四郎走到回廊下，“你拿去，派个妥当的人，转交给你母亲。”

她身边的使女，春夏秋冬已经凑齐了，外院服侍的几个，别离叫阿橘、阿杏、阿榴、阿梨，满是吃的。再有管跑堂、花房的，不是照着吃食取名，就是菊呀、梅呀、海棠之类的花名乱叫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