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实而自由之辩[第2页/共2页]

郑侠瞪了瞪眼睛，看了木唤几秒，俄然摇了点头，道：“这话，可真像是教员能说得出来的。天人相分，天道与人道各自相行，互无滋扰，那就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连《品德经》都说人法地，地法天，荀氏此言，实为违逆之极！如果如此，人就是无知而恐惧，人不畏天，这世道还稳定套了！”

“呃……”木唤倒是说不出来了。

郑侠道：“如果天人相分，那么天存在的意义是甚么？”

木唤道：“但荀氏也说制天命而用之，人是能够化天道为用的。这不也是究天人之变么？”

“唉，”木唤叹了口气，道，“这也是王大人教的么？”

郑侠撇了撇嘴，没说话。但他侧对着张教谕，后者仿佛没瞥见。

“你……”郑侠盯了木唤一眼，眼中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成思议。

张教谕却俄然笑了。

木唤微微昂首，看了看门外的天。

能够让门生自在交换的教员，应当……不，绝对是一个好的教员！

“这个，先生，我刚才讲错了，请先生恕罪。”木唤道。

“这就是瞽者摸象，管中窥豹！”郑侠当即辩驳道，“此乃大忌！”

“我不记得了！”郑侠道。

看到张教谕的神采，木唤微微松了一口气。只听张教谕道：“实在，不必如此拘束。两位都是直抒胸臆，毫无讳饰，这是我非常佩服的。来读书、做学问，要的就是一个真字，虚子虚假，如何做人，如何做学问？”

“没有，都对，”木唤道，“那你感觉荀子的话如何？”

“是，我们是不能认全知致，”郑侠道，“这就是我们为甚么要读贤人书的启事了。只要按着贤人说的去做，老是没错的。”

“你们说完了天人相分，制天命而用之，”张教谕道，“上面，不如说说这化性起伪吧？”

“人面对天，就只能适应之么？”木唤道。

“我……口非贤人，无……”

“贤人言你也不想听么？”郑侠道，“我倒是看不出来啊，木大人，你竟然……”

“天子制天道而用？这更是慌悖之言！”郑侠道，“天道至大，谁能制之？且非论天子受命于天，怎可反其道而行之？”

“是。”木唤道。说完，他看了看郑侠。但郑侠神采不太好，仿佛有点生闷气的模样。

木唤摇了点头，道：“没甚么。”

“讲错在那边？”

俄然，一声干咳，从门口传来，两人止住了说话，一眼看了畴昔。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脸的长须，站在门口，他的身边站着王旉。

郑侠道：“化天道为用，这更是怪力乱神之言！天道昭昭，岂是可由人利用的？人只能体察之，适应之！”

被郑侠一看，木唤才反应过来，本身这话，在这个期间，恐怕是说得过分了，当下只得难堪一笑，道：“嘿嘿，郑小郎，我不是这个意义……阿谁，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别介怀啊。”

“是。”木唤点头道。

“如何不说了？我刚才可都闻声了。”张教谕道。

“比如呢？”木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