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战河内[第2页/共35页]

开端十几年，是魏国贩子占上风。魏国有天时之便，大梁距咸阳不过三五日的牛车路程，货色运输路途短，能够大大抬高代价，加上魏货器物制作邃密，压得他国贩子喘不过气来。特别是最要紧的粮食大市，几近是魏国独居把持之利。其他诸如韩国的铁、楚国的丝绸珠宝竹器、赵国的马匹兽皮、齐国的海盐、燕国的苎麻丝绵，都只是份额很小的一席之地罢了。有此敌手，齐国贩子垂垂疲软了。齐货路途远、货运难、代价高，货色又单一，纵有诸般海鲜，牛车咣里咣当走上半个月也变臭了。垂垂地，齐国贩子眼看要被挤出咸阳大市了。

月色之下，一人大氅飞动长剑在手从竹林中飘然走来：“孟尝君别来无恙？”孟尝君笑道：“别客气！来，坐了说话。”说着上前拉住鲁仲连进了石亭，“这是大将军田轸。这位是名流鲁仲连。二位熟谙一番。”鲁仲连与田轸相互一拱，算是见过，在石礅上坐了下来。孟尝君这后园湖畔本是常常的会晤来宾处，竹林边有一个小天井长住着几个仆人与侍女，但逢客来，只要孟尝君一声呼喊，便即出来服侍，或茶或酒都是就近取来，极是便利。此时孟尝君只啪啪两掌，两名侍女飘然走来，在石亭廊柱下摆置好了煮茶器具。

冯告别走了。樗里疾没有当即进宫，在书房转悠了足足两个时候，目睹红日西沉暮霭淹没了咸阳，才叮咛一声备车，坐着那辆特制的广大篷车进了王宫。

“靠！就是刀山，也给俺靠上去！”公孙喜眼睛几近瞪得要出血。

“简朴得很。”鲁仲连笑了，“田单入辽东收买人参虎骨，进山误入奥妙虎帐，差点儿回不来了。”

次日午后，大梁南门外旗号招展仪仗摆设，魏襄王率文武百官到十里长亭为三将昌大壮行，亲赐每人一辆镶嵌着巨大明珠的青铜轺车，随行大臣无不啧啧叹羡。赐酒、赐车、开鼎、赐宴、训戒、赏歌、拜谢等，十几道仪典法度停止结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魏襄王这才一脸寂静地命令：“社稷存亡，将军奋身也！三位将军星夜回营，率兵北上。”

其六，夺地不守，劳师无功。臣请作速调遣精干吏员多少，并酌量征发义兵，夺一城守一城，设官建制，化为秦土。班师之日，便是大秦河东郡设置之日。

大殿中一片惊诧。白发苍苍的老富无一声长叹，独自拂袖出殿去了。一班大臣目睹这个廉洁老臣尚且碰得鼻青脸肿也悄无声气地各自散去了。

鲁仲连正色道：“前两项为内哄之根。若不消弭，大战一起，难保不生民乱。民乱但起，齐国安在？后一项为兵家退路。若无楚国，齐国断难耐久支撑。”

臣魏冄白起顿首

“好，那等你音信。”鲁仲连一顿，“哎，你要撤出咸阳？”

“你是说，白起不堪大任？”魏冄有些不欢畅了。

鲁仲连晓得田单多谋沉思，未断之事等闲不开口，也不再多问，只是喝酒谈笑，不消一个时候，两人将一桶临淄老酒扫尽。鲁仲连笑着站起家来：“田兄，我要走了。”田单一笑：“走，我送你出门。”上得书房，阿谁小童捧着一件物事站在门口。田单接过笑道：“仲连，这是一百老齐金币，打成了一条皮带，你系在腰间，多了你也累坠。”鲁仲连大笑：“好一条腰带！系上了。”说罢展开，倒是一条打造非常精美的牛皮宽鞶带，两面满是密匝匝的小袋，一袋塞一个金饼，沉甸甸鼓囊囊，上得腰间平增了几分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