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练剑气寒[第1页/共2页]

张长弓见宝剑非同小可，忙借来抚玩。先细心地看了一番，便不由暴露笑意，但觉寒光逼目，用手掂了一掂，又以指弹那剑锋，只听啷啷地响，如鼓琴之声。他非常惊奇，一瘸一拐地就近灯烛，持剑几次看了半天，羡慕说：“啊呀！这口剑但是人间罕见的利器！叫甚么名字？”

那人胸口挨了一剑，鲜血从衣衫分裂处汩汩而出，滴在地板上。他仓猝收招后退，发明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乃凝眼望去，瞥见一张似曾了解的面孔，手中剑刃闪动不定，吐出光彩。

三人面面相觑，见仆人面带笑容，神思恍忽。他们萍水相逢，不敢交浅言深，都见机地杜口不言。

宋继儒点头，难过说：“我一个月前才获得此剑，不知其称呼也不知其来源。”

“我爹留给我的。”

“白练蛇！”

那人一眼瞥见人群里的王乙，眼睛一亮，声音沙哑说：“好姣美的小郎君！”伸出一根手指挑逗：“小郎君，你过来呀，跟着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我们香一香！”嘴角牵动疤痕，笑比哭更丢脸。

“这不是龙！是大蟒！”李福乜斜着眼冷眼旁观，见王乙大放厥词，忍无可忍，脱口而出：“这是白练蛇，废太子李瑛的佩剑。自打他谋反被赐身后，此剑就不知所踪了。”话一出口，他的胖脸被骗即闪现出悔意。

那人将宝剑背负身后，面露鄙夷之色，说：“韩崇靖，我认得你这张脸。十五年前，你一手抱着白飞飞，一手抱着韩雪儿，被我拦住了。你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冒死叩首，磕得头破血流，求我饶命。十五年后，你又落到我手里，你跪下求我，求我饶命啊！”

宋继儒愣住了，手脚因可骇而冰冷。这张脸曾无数次呈现在儿时的梦魇里，此时见到真人，他俄然明白：母亲在扯谎！那些梦里的鲜血，惨绝人寰的殛毙都是真的！他举头死死盯着那人，充满红丝的眼睛快喷出火来。

王乙花容失容，牙齿不住颤抖，想逃，恰好双腿沉重没法转动，瑟瑟颤栗如风中杨柳，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加激起那人兴趣。他欲火焚身，一招“苍鹰扑兔”，抓向王乙面门。忽听得一声吼怒，头顶掌风飒然，一掌猛劈下来。

宋继儒只觉一股巨力袭来，不由自主后退数步，跌倒在船板上，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统统快如闪电！他的手腕、肋骨剧痛非常，面前阵阵发黑，呼吸困难，刹时落空战役力。

王乙用手摸摸剑柄，赞叹道：“好！这必然是宝贝！这剑柄上的龙雕得活矫捷现。”

世人看清他的模样，纷繁后退。一个垂髫小童吓得嚎啕大哭，被人及时掩住嘴巴。

那人一愣，看着宋继儒身上孝服，俄然放声狂笑，笑出眼泪：“他死了，哈哈，他终究死了。他追杀我十五年。十五年啊，我是如何过来的。我吃不香，睡不着，恶梦连连。现在好了，他死了！他终究死在我手里！我自在了！再无人可禁止我，我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屠尽天下人，哈哈哈……”

此案震惊朝野，然距今已有十五年，竟然另有人记得废太子李瑛。

话音未落，桅杆上的少年俄然带着哭音，指着远处冲动大呼：“来了，来了，索命阎王来了！”

李福脸一红，眼神闪躲，含混其辞说：“只在书上看过记录。百炼的精钢，最后化为缠指之柔，不消时可束在腰间为带。因锻造工艺过分庞大，铸剑技术已失传。此剑为当世孤品，宋兄好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