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难[第1页/共3页]

张长弓难堪一笑，宋继儒只是贫乏糊口经历罢了，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事情迫在眉睫，他不得不扑通跪下，连连叩首：“宋兄，我是贩子，贩子有利不起早，没有回报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宋兄，我晓得您看不起我。您如何热诚我都成，只求您救救扎伊娜，她真是个薄命女子。您自幼锦衣玉食，安知人间痛苦？您可知底层百姓为了活下去，毫无庄严可言，那里顾得上甚么礼法？您怎能用您的那一套要求一个流落他乡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宋继儒看着跪地不起的三个老友，只得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而去。

张长弓死皮赖脸，陪笑说：“宋兄，哈马耶想算计我已久！他不敢害我性命，只能图谋财帛。财帛乃身外之物，令媛散尽还复来，没甚么可惜的。只是扎伊娜一个弱女子，在异国他乡流流浪以保存，恐怕难逃哈马耶的毒掌。性命关天，还请宋兄宅心仁厚，救她一命！”说完，不住地拱手作揖。

他蹑手蹑脚潜入旅店，店内黑漆漆空无一人，只闻声女人的惨叫以及皮鞭抽打皮肉的闷响。循声而去，只要柴房有灯光，遂偷偷潜到屋下，趴在木窗外往里窥测。只见哈马耶挥动皮鞭正在抽打扎伊娜，一个文弱少妇跪在地上抽泣着讨情。哈马耶不耐烦地飞起一脚，把少妇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捂着肚子起不了身。

哈马耶嘲笑说：“张长弓输了，愿赌伏输。我看你们已没法付钱，想白吃白住可不成，快滚出我的店子，不然我就报官了。”

李福见状也扑通跪下，说：“宋兄，仓廪实才气知礼节。哈马耶主动奉上老婆，公开里却想着抨击，实非夫君。宋兄救救扎伊娜吧。”

宋继儒和李福同时跳起来。二人仓猝披衣下楼，张长弓公然输个精光，身上的衣服都被剥掉，和王乙一样精赤条条。他被哈马耶踩在脚下，转动不得。一个尖嘴猴腮的老者坐在桌旁对劲洋洋地盘点着财物，白练蛇和寒冰剑也被他支出囊中。

张长弓眉头舒展，眼望无尽黑夜担忧不已。很久，只见宋继儒肩扛一个鲜血淋漓的女子返来，恰是不幸的扎伊娜。他把扎伊娜悄悄放在张长弓身边，本身则一声不吭跌坐在地，胸口起伏，皱着眉头想苦衷。

“呸，一个不守妇道，一个叛变朋友，你们狼狈为奸，不要把我拖下水。”

张长弓眼睛一瞪王乙，王乙不由腿发软，也扑通跪下。

王乙双手捂着裆，哭丧着脸说：“张长弓赌输了，我们甚么都没了。”

“宋兄此言差矣！扎伊娜伉俪二人阔别故乡来我大唐餬口，人生地不熟的，买卖失利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只能靠扎伊娜出售美色为生。我乃是她第一个恩客，亲目睹她身上鞭痕累累，惨不忍睹。她向我哭诉，本身本是良家妇女，被丈夫逼迫才不得不成为暗娼。我见她不幸，拿出本钱给他们开店。他们经心极力做了几年，赚了些银两，我半卖半送把店子盘给他们。伉俪二人做了老板，更加卖力运营，历经千辛万苦挣下万贯家业。我觉得扎伊娜苦尽甘来，今后纳福。不料，哈马耶以她不能生养为借口，强娶了一房小妾，生下一个男孩，宝贝得如金似玉。伉俪二报酬此反目，同床异梦已久。”

宋继儒嘲笑：“真看不出你倒是个多情种子！对别人的老婆都这么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