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雨欲来时[第2页/共3页]

白飞飞附耳宋继儒释道：“阿谁干瘪的老头就是贾勰，一肚子坏水，工夫却不弱，你要谨慎应对。”

张长弓从李福身后探头，瞥见四个彪形大汉抬着一把椅子从偏殿出来，一个胖大的和尚坐在椅子上，风趣地用葵扇大的胖手捂着锃亮的脑袋。他身形魁伟，声如洪钟，让人望而生畏。

张长弓说了个笑话：“畴前，有个小门徒跟着师父学剃头，从刮葫芦皮开端入门。他把青皮葫芦放在高凳上，左手按着葫芦，右手用剃刀悄悄地刮去葫芦皮。常常在刮到一半时总有琐事打搅。要么让找剪刀，要么让涮尿桶，要么哄小师弟。不管谁叫他，他就顺手把剃刀往葫芦上一扎，扭头去干活。事情做完，返来拔下剃刀，持续刮皮。春去冬来，门徒出师。某天，来了个和尚请他剃头。他技艺纯熟，锃亮的剃刀在头皮上飞舞，和尚的头也渐突变得锃亮。剃得正顺手，师父有事叫他……”

张长弓趴着门缝猎奇眺望，冷不防白飞飞俄然排闼而入，一脚踢晕他，拽着他的伤腿如死狗一样扔进厨房。王乙和李福尚未醒转，被白飞飞抓着脑袋用力互撞，也扔进厨房，存亡不明。

贾勰问：“大师兄，您自从和彬彬分炊后，可贵与我们兄弟相聚。本日呼唤我们前来，有甚么丧事吗？”

马肃开打趣说：“是不是嫂子又给师兄生了个胖小子？”

白时雨语塞，猛喝一口美酒，说：“旧事休要再提！言归正传，我本日请你们赴宴，只为彬彬前日掳掠客船，带回一名故交之子，我想请你们见一见，叙话旧。”

贾勰捻捻颌下的山羊髯毛，拈酸妒忌：“大师兄，您当年对我姐姐，可没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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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继儒抱拳见礼，朗声说：“各位将军，长辈这厢有礼了。”

大雄宝殿里，盛宴开席。大桌上一庞大银色烤盘，烤盘上一金黄酥脆全羊，油脂滋滋作响，披收回诱人香气。半裸肩膀的大汉们忙繁忙碌，端上各色配菜和美酒。

他举起大觥，大声喧道：“诸位兄弟，你们都是彬彬的长辈，看着他长大，理应多饮一盅，送他最后一程。”

张长弓和李福演出的是双簧。李福是前脸，张长弓是后脸。李福圆脸上两个黑眼圈，眼肿得睁不开，神情镇静惊骇，配上不得体的衣服和行动，单是坐在椅子上就显得风趣好笑。他何曾学过这个，与张长弓共同得马脚百出，反而格外具有喜感，引得世人哈哈大笑。

两个大汉从东配房抬来一把椅子放在佛像下，白彬彬的尸身端坐在椅子上。世人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来，就见一名身穿孝服，器宇轩昂的青年，在白飞飞的伴随下，举头阔步来到宝殿。火光在他刚毅的脸上腾跃，大殿一片沉寂。

席间世人神采各别，有人羞惭，有人惊骇，有人面露杀机，有人悲喜交集。

白时雨坐在上位，大声问：“师弟们都到齐了吗？”

西配房里，正在大快朵颐的张长弓灵敏感遭到内里窜改，他让王李二人去看看环境，遭到决然回绝。他俩服膺飞飞的话，毫未几管闲事。张长弓无法，只得本身拖着残腿，渐渐爬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