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运河盐枭[第2页/共2页]
最后一名杀手见状急退,却踩中严楼起初布在台阶的构造,藏在芭蕉丛中的竹弓突然弹起,渗入麻沸散的竹针暴雨般激射而出。
周墨白深思半晌后道:“先生是说,借刀杀人?”
“不,是齿间藏毒。”严楼掰开尸身嘴巴,臼齿处有个小洞穴,“死士才用的招数,普通的盐枭可用不起。”
窗外俄然传来布谷鸟叫声,严楼猛地合上账册,袖中滑出一把短匕。
严楼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木牌,黄杨木雕的莲花瓣上沾着血渍——与刘昌账册上的纹样几近分歧,唯独花心多出三道刻痕。
“嗤!”
严楼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三日前,我在刘昌的私宅搜到这本账册。”他翻开此中一页,指着墨迹勾画的莲花图案,“盐课司每月都有三千引官盐去处不明,交代地点恰是这木符上的三大钞关。”
杀手挥刀格挡时,严楼已纵身扑上,将装满铁砂的牛皮郛狠狠拍在其面门,杀手抬头倒地抽搐,铁砂嵌进眼睑的血珠在月光下好像朱砂痣。
周墨白捏着鼻子出去时,正瞥见他用镊子从尸身指甲缝里夹出些青色粉末。
严楼耳背微动,捕获到第四名刺客踩碎瓦片的脆响。
严楼用狼毫蘸着药水,涂抹那块双面木符,本来平平无奇的莲斑纹垂垂闪现头绪——花瓣纹路实则是微雕的运河舆图,花心三道刻痕对应临清、扬州、杭州三大钞关。
纤细的爆裂声响起顷刻,严楼已翻身滚入床底。
他摸向床柱暗格,取出三个牛皮郛——左边装石灰粉,中间是铁蒺藜,右边则是用桐油浸泡过的鱼网。
半夜的梆子声刚敲过第一响,淳安县衙后院的芭蕉叶俄然无风主动。
“哗啦!”瓦片回声而碎,黑影如鹞子翻身直扑而下。
周墨白倒吸寒气:“盐帮、盐帮、白莲教,另有按察使司...他们怎会搅在一起?”
“甚么鬼东西?”刺客挥刀劈砍,尿泡炸开的刹时,白雾满盈全部房间。
转向别的四个活口,严楼俄然笑了:“你们运气好,刚才这位替你们试了毒。”他举起从尸身怀里摸出的油纸包,“这是粉末,见血封喉。”
“说说吧。”严楼将木牌按在伤口上,疼得被鱼网缠住的疤脸男人直抽气,“运河盐帮甚么时候开端给白莲教当狗了?”
“去你们盐帮用的暗语是甚么?”
“好精美的构造。”严楼对着阳光转动木符,斑纹竟投影出“玄月十五”四个小字,“白莲教在运河沿线有三十六个香堂,这该是运送‘圣货’的通行符。”
严楼取下刺客身上的腰牌,举在手中,神采冷凝。
“东南角两人,西北角三人。”严楼贴着空中聆听,瓦片上的脚步声轻重不一,“穿的是草鞋,不是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