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三车火药[第1页/共4页]

他俄然狂笑，身后蒙古马队举起火把，照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硫磺袋。

“殿下思疑……“

夜风裹着血腥气卷过，朱瀚剑眉舒展。二十年前吴良辅被剥皮充草时，他亲手查抄过那具“尸身“，可现在太子肩头的掌印清楚带着西域蛊毒特有的青紫。

燕王府书房，朱棣正把玩着鎏金手炉，见他们出去也不起家：“皇兄皇侄台端光临，本王这里可没铁牢地洞给你们查。“

“摆驾诏狱！“朱元璋声音像淬过冰的刀。

朱标俄然扯开衣衿，暴露心口朱砂胎记：“他在我肩头拍了三下，说……'太子殿下，记着淮西军的血不会白流'。“

朱瀚夺过玉佩，后背刻着“吴“字，边沿却有个藐小的缺口。

箭雨俄然从天而降，朱瀚挥剑格挡，箭羽上刻着吴氏家徽。城楼上，青铜面具人翻开面纱——竟是本该在诏狱他杀的范永斗！

朱棣暴怒掀案：“荒诞！本王马上点兵……“

朱元璋大怒之下，东宫侍从被杖毙三人，朱标也是以大病三月。

范永斗见状急退，却被朱瀚剑挑面纱，暴露爬满蛊虫的脸。

“传朕密旨。“朱元璋声音沙哑如钝刀砍骨，“着锦衣卫批示使蒋瓛，马上前去漠北，务必……“

“标儿……“朱瀚声音颤栗，二十年前阿谁雪夜，他也曾如许抱着奄奄一息的太子，用体暖和着少年冰冷的身躯。

朱元璋俄然狠恶咳嗽，帕子上咳出血丝：“标儿……可醒了？“

朱元璋盯着他看了半晌，俄然将染血帕子按在朱瀚肩头：“此去九死平生，朕……“

朱瀚瞳孔骤缩，二十年前淮西遗孤中的蛊毒，竟呈现在北疆战线上！

他踉跄着扶住龙柱，龙袍下摆扫翻了火盆，火星溅在账册上腾起幽蓝火苗。

玉佩在火光下泛着诡异光芒，后背“吴“字旁鲜明刻着半枚残月。

朱棣俄然大笑，震得墙上弓矢簌簌作响：“好个欲加上罪！本王镇守北疆十年，倒成了通敌叛国的反贼？“

“皇叔！“朱标的声音俄然刺破暮色。太子扶着雕花木门，胸前的金丝绦已换成素白缎带，神采惨白如宣纸，“父皇……“

他肩头的血渍已凝成暗紫，掌心的“淮“字被汗水浸得恍惚。

诏狱深处传来犯人的嘶吼，混着铁链闲逛的闷响。

他染血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朱瀚借着月光瞥见，密密麻麻的账目终究汇成一行血字：“淮西二十四将，忠魂不灭。“

“臣晓得。“朱瀚跪在丹墀上，“李忠背后之人，臣会持续清查。“

“传令神机营。“朱标俄然直起家，素白中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马上查封晋商在张家口的粮仓，特别是……“他停顿半晌，喉结转动两下，“特别是贴着'燕'字封条的粮仓。“

“去燕王府！“朱标翻身上马，朱瀚却按住他缰绳：“标儿，若四侄儿牵涉此中……“

朱瀚望着北方苍茫田野，俄然想起二十年前阿谁雨夜，被灭口的淮西将领塞给他的密信，上面也写着一样的血字。

他盯着奉天殿外纷扬的槐花，喉结转动两下：“当年淮西案……朕已诛灭九族，怎能够……“

朱瀚望着太子眼中的寒光，想起二十年前朱元璋将北疆兵权交给四子时，朱标也是这般站在奉天殿前，手中握着的倒是《盐铁论》孤本。

“打着甚么灯号？“朱瀚剑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