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赵大人暴毙[第1页/共4页]

朱瀚将朱标悄悄放在干草堆上，火光映得太子惨白的脸忽明忽暗。

朱瀚浑身发冷，俄然瞥见男人手指在灰尘上划动。他抓起根木棍，看着男人写出歪扭的“淮“字，最后一竖拉得老长，像道滴血的剑痕。

“标儿！“朱瀚纵身跃进江中，春寒料峭的水刺得他骨缝生疼。游近时才发明，那青衫只是块染了血的布条，挂在半截浮木上。

“用我的。“朱瀚挽起衣袖，臂上金蛇纹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见矿道深处另有间铁牢，里头关着个披头披发的男人，恰是王德彰说的“赵府尹“。

“殿下谨慎！“锦衣卫们惊呼着扑来。朱瀚却冲向火药堆，用身材压住引线。火星灼着他的后背，青布袍冒出青烟。面具人愣怔刹时，被赶来的锦衣卫乱刀砍杀。

“筹办车马。“朱瀚披上大氅，腰间佩剑换成太祖御赐的七星剑，“我们去北疆。“

“朱标必须死。“面具人刀光暴起，七道寒芒织成刀网。朱瀚挥剑格挡，火星溅在干草堆上。

日头西斜时，朱瀚带着人包抄了烧毁铁矿。洞口杂草丛生，蛛丝在风中飘零。

他发疯似的冲向爆炸声，却见夜色里数十道黑影扛着麻袋冲向江边。朱瀚剑挑一人后领，麻袋里滚出硫磺与硝石，袋角绣着吴氏家徽。

昏倒的太子俄然抽搐，半截断箭竟从伤口弹起——原是朱瀚暗顶用剑气震惊箭身。

朱瀚跪在丹墀上，背后烧伤渗着黄水：“陛下，铁矿火药的硫磺来源，查到了晋商八大皇商。“

朱瀚目送太子翻身上马，青布袍扫过牢门时，他俄然低声道：“标儿，赵大人暴毙，怕是灭口。“

朱瀚俄然认识到，本身靴底还沾着牢中的腐土，那土腥气混着血腥味，直往鼻腔里钻。

他冲出庙门，正见朱标浑身是血地伏在马背上，月白衣袍裂了数道口儿，暴露底下金线绣的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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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朱瀚瞳孔骤缩，这吴氏恰是胡惟庸外戚，客岁已被抄家放逐。他猛地揪住王德彰衣衿：“赵府尹既已暴毙，吴氏如何还能教唆你？“

“同归于尽吧！“面具人怪笑着扑来。朱瀚急退，剑锋挑断引信，火星却在对方狂笑中簌簌燃烧。千钧一发间，他抓起燃烧的房梁砸向火药堆——

朱瀚冲出牢房，正见那三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衙门口。晨光里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把钝刀刻在地上。

轰然巨响中，破庙屋顶坍塌。朱瀚被气浪掀飞，后背撞在古槐树上。面具人躺在废墟中抽搐，胸前佛字刀疤裂开，涌出暗紫色血水。

帐本上密密麻麻记取日期与人名，最后一页写着：“三月初三，赵府尹亲收盐麦二百石，赠淮西吴氏。“

匕首划开腕脉的刹时，他俄然想起二十年前阿谁雪夜，也是这般将少年青按在墙角，任由滚烫的血滴进瓷碗。

夜色来临时，朱瀚带侧重伤的赵府尹回到栖霞镇。镇上百姓举着火把驱逐，三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道旁。

面具人却俄然扯开衣衿，暴露胸前狰狞的刀疤：“看看这个！是你们的官军给的！“刀疤呈佛字状，恰是洪武年间平倭时官军的标记。

朱瀚攥紧帐本，水珠从下颌滴在泛黄的纸页上：“传令下去，封闭栖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