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君臣相悖，收网时刻[第2页/共4页]

几个夜间当值的寺人满头大汗，一人捧着酒坛，一人捧着木脚盆，轻手重脚进了殿内。两人同时放下脚盆和酒坛，侧耳听着。

“也只要这类陈酿配得上五谷之精，五行俱备，值得给主子的神仙之体。”边说，陈洪边将酒倒进木盆。

嘉靖帝：“难为他们了。”

一个寺人轻声唤道：“陈公公，主子们将酒和木盆找来了。”

“罗龙文到底是中书舍人，要鞠问他，该有朝廷的旨意。”杨顺回道。

嘉靖帝重重地叹了一声，“君臣几十年，严嵩还是不懂朕啊，觉得朕不会保他们，如果不想保，之前的通倭案，另有欧阳必进，朕也不会那样做。”

一只脚擦了一会儿，陈洪便悄悄捧起，将这只脚搁到木盆边上，搬起矮凳坐到嘉靖的右边，又捧起他的右脚渐渐放进酒里，悄悄擦了起来。

“是。”一群寺人收敛了笑意，更谨慎了。

“只是想洗清大人的怀疑。”毕剑幽幽道。

沉默了好一会，嘉靖帝说道。

几个寺人都跪下了，“寄父，这坛酒好几十斤，儿子们搬出来吧。”

陈洪：“火线粮草供不上，戚继光和俞大猷本应当追击倭寇，连胜几场，都被贻误了。”

赵云安接着道：“既然要审，俞占鳌和罗龙文该审，于可远也该一并审判。杨大人意下如何？”

何况奏疏都上了，相互各退一步，先不审罗龙文和俞占鳌，只审还是布衣之身的于可远，本身也有更充分的来由和底气。

“主子的意义……”陈洪游移了一声，然后道：“是否应当从山东动手？”

“是呢，皇上的鼻子还是如许灵。”陈洪回道。

嘉靖帝点头，“只是可惜了胡宗宪，保不住他，但戚继光和俞大猷还是要保的，徐渭和赵云安这些人，该保也得保，另有阿谁于可远。”

……

另一个寺人：“传闻补葺万寿宫的劳工已经热死好几个，顺天府开端掏银子熬凉茶了。”

陈洪：“我还没死呢。”

“他求着吴栋和陆经，去山西和徽州查罗龙文，思疑罗龙文和倭寇勾搭，向倭寇通报戚继光和俞大猷的行军安排。本觉得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就没向主子禀报，但锦衣卫传来的动静，罗龙文确切和倭寇有勾搭。戚继光和俞大猷吃的几次败仗，都和谍报被泄漏有关。”

既然发难在本身身上，俞咨皋不但不慌，反而很有些自如淡然，安静地问着。

杨顺沉默了。

嘉靖帝并没直接答复陈洪，朝着殿外望了好几眼，“严嵩不争气啊，底下的人管不住，这类事情都干得出来，看来是该收网了。”

大堂上更沉寂了，一双双会心的目光相互望着，又都望向左案的俞咨皋。

嘉靖帝警悟了：“都听到甚么了？”

“是不是严世蕃不让南直隶、福建和山西给火线供粮？”嘉靖帝逼着问道。

“是个可贵的人儿。”嘉靖帝可贵地点点头。

陈洪：“锦衣卫有一份八百里加急，是方才送出去的。”

“主子先承诺主子，听了千万别动气，身上还散着热呢。”陈洪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件事本来并没禀报主子，是陆经向司礼监递的动静，阿谁呈草图的于可远，陛下可还记得？”

他这具“神仙之体”，用太医们的话说，就是吃汞太多，已经中毒了，才会不分寒暑，寒天不怕冷，热天不怕热。

“吴栋和陆经应当还充公到锦衣卫的动静，这会还在等朕的旨意，也给他们吃个放心丸，让他们尽力帮手张居正审案。严世蕃是不能留了，冯保还在裕王府当差吧？你给他去个信，把朕的旨意递给裕王，他晓得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