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麻烦事又来了[第1页/共3页]
夫海君所行,谓其尽善,非也;而遂谓其尽不善,亦非也。若于其过激不近情面处,不加补救,固不成;若并其痛惩积弊,为民作主处,悉去之,则尤不成矣。天下之事,初创甚难,承终则易。海君当极弊之余,奋不顾身,创为剔刷之举,此乃事之所难,其招怨而不能安,势也。若在本日,则是前报酬之而公但因之耳,怨在别人而己享其胜利,此天之以是资公也。如觉得戒而尽反其为,则仍滋弊窟而失百姓之心,岂惟非国度之利,亦非公之利矣。
臣等俯睹邸报,见前巡抚佥都御史海瑞奏《告养病疏》,中间首张夸大之词,终侮举朝士人,以泄怏怏不平之气。乞严加戒谕,务使虚己有容,以图后效;改过不吝,以盖前愆。
戴凤翔也不入坐,站在花厅门口道:“吕老,我刚传闻,那高胡子压着科道不让参劾海瑞,科道啧有烦言,你找个处所,今晚我带几位科道去餐叙。”见吕光不解,他解释道,“偏要上本,一来为百官出口气,二来难难堪为高胡子,让海瑞这件事缠住他!”说完回身就走,刚走两步,又返身返来,低声道,“预备着些!存翁不是有言在先,不吝代价吗?”
午门右掖门内之西,与文渊阁相对,有朝房五十间,此即吏、户、礼、兵、刑、工六科的直房,谓之六科廊。刑科给事中舒化回到六科廊,义愤难平,起家走到兵科都给事中温纯的直房,吏科给事中戴凤翔也在,三人各抱拳见礼毕,戴凤翔叫着舒化的字道:“汝德,我辈弹劾海瑞,引来他破口痛骂,不能就这么忍了吧?”
“罢海瑞巡抚,不是他做错了,是大师不适应他。”高拱边在房中踱步,边道,“我担忧朱大器会错了意,尽反海瑞所为,回到无所作为的老路,不唯江南管理有望,这个导向也甚坏,是以不能不明示于他。”
高拱一看,一份是吏科都给事中光懋领衔,吏科三位给事中列名的弹章,参奏海瑞。只见上写着:
“汝德也是为此事而来?”温纯问
“若批吏部题覆,就八个字:已奉钦命,无容别议。”高拱余怒未消,话像是横着出来的。
“新郑,你别犯脾气!”陈以勤劝道,“本可径批吏部题覆,兴化担忧你犯脾气,惹毛了科道,方决计在阁一议的。海瑞痛骂举朝皆妇人,又痛诋言官,他的气出够了,也该让科道出出气嘛!”
高拱点点头,如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语:“是该了断了。”说着,拉过稿笺,蹙眉深思半晌,提笔疾书着。
张居正举起阅看,是高拱写给新任应天巡抚朱大器的便函:
张居正一看,为吏科弹章拟的题覆是:
“玄翁,贵州、贵州……”郭乾气喘吁吁,支吾道。
吕光心领神会,笑道:“老弟放心,徐家在京店铺的银子随我支领。”
再看给都察院御史弹章的题覆:
海瑞词称请归,意甚快愤。且刚强成见,是己非人,殊失大臣之体。御史官见其轻躁,连名纠劾,诚非过举。但海瑞已奉钦命,还是候补,无容别议。
中午已过,张居正用完饭,刚要下楼,高拱站在朝房门口向他招了招手。张居正走畴昔:“玄翁如何没有去吏部?”
另一份,是都察院河南道御史成守节领衔,参奏海瑞的:
“办完这件事再去。”说着,高拱带张居正进了朝房,把两张稿笺递给他,“我拟的吏部题覆,叔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