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第2页/共4页]
今春公当会试天下,谅公以公道矜持,必不以私偱太岳;想太岳亦以公道自守,必不以私干公也。惟公亮之。
曾省吾一笑:“高新郑此乃剖明无他志,安知不是用心麻痹太岳兄?退一步说,即便高新郑无复出之志,安知他的弟子故旧另有对万历新政不满的人,不各式设想把他抬出来?”
吕调阳已九次提出辞职,未获批准,便干脆以在野抱病为由,不再上朝,接到海瑞的书牍,他差人转给受命主持春闱的张四维。
高拱接阅此函,沉默很久,泪珠簌簌而下,“啪嗒啪嗒”滴落在书笺上。
“二公子嗣修在翰林院,遣他代太岳兄奔丧。”曾省吾又道,他挤挤眼,“嗣修当迂道新郑,去探视高相。”
读罢邸报,海瑞怒不成遏!激愤地说:“它事勿论,但科举乃国度抡材大典,断不成任私意通枢纽!今张江陵竟敢作弊?!”他茶饭不思,万历五年正月月朔这天,愤然修书一封,给内阁亚相吕调阳:
张嗣修在适志园吃了午餐,这才告别。到了许昌驿,即差侍从钱佩,将景象驰马飞报张居正。
张居正拿出一封密函,递给曾省吾。曾省吾一看,乃是高拱弟子胡槚所写。他前不久被升为操江巡抚,张居正特命他绕道河南看望高拱,此函即胡槚从途中密报的,只见上写着:
“死倒死得,去却去不得!”李幼滋寂然道,“怕甚?内有慈圣太后、冯老公公大力支撑;外之部院大臣、九卿科道,倶为太岳一手拔擢,翻不了天!”
谭纶这才明白,领命而去。张居正转过脸来,对张四维道:“子维,访得坊间对本年春闱多有群情,我两个儿子要赴会试,我需躲避,你要办好。”
“我上本,请皇上留太岳!”大理寺卿李幼滋自告奋勇道。
“内阁大佬张四维、申时行,另有户部尚书殷正茂、刑部尚书王崇古、礼部尚书马自强,可都是当年高新郑赏识拔擢过的人。”李幼滋又道,“他们内心到底是但愿太岳留还是中玄出,还真说不好。”
“冯保不会承诺高新郑复出。”王篆道。
“太岳兄,当差你的弟子去巡按广东,刺探海瑞,看能不能抓到甚么把柄,把他办了!”曾省吾献计道,“至于这本册子的事,适时胡槚烧毁册本,刺探奸人,严惩不贷!”顿了顿,又道,“这些事不敷虑,只要高新郑那边温馨就好。”
前小儿南归,方伏在苫块,情感荒迷,不遑启报。比辱遣吊勤惓,又承厚奠,不堪哀感。小儿途中书来,言翁推夙爱,引入内舍,款语移时,垂泣而别。孤方在哀苦当中,感念厚谊,涕泗横流,所谓悲者不成累也。贵恙想已勿药。孤近尊谕旨,勉强稽留,待经理皇上大婚事,计来岁春夏间,乃得乞归。拟过梓里,当作一日淹留。今预盼此期,真以日为岁也。
“此事,当与武清侯无涉,必是内库官贪墨舞弊,抓几个,砍头!”张居正定夺道,顿了顿,又道,“兵部上本时,别忘了把慈圣太后的懿旨写上,写明:慈圣太后此举至公忘我,中外臣民莫不仰诵!”
谭纶走上前去,低声道:“京营被褥打扮,通为武清侯所供。”
张居正大惊:“因何游行?”
“为万历新政不至半途而废,只能如此了!”张居正以果断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