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5[第6页/共11页]

沈墨俄然僵住——壬寅年恰是嘉靖二十一年，白莲教起事前四年。这批火绳枪，极能够是当年私运案的遗留！

"轰！"

雪粒子打在沈墨的官袍上，收回细碎的声响。他蹲下身，指尖扒开焦黑的泥土，七枚铅弹如同甜睡的毒蛇，悄悄冬眠在泥土中。沈墨的指尖触到那冰冷的金属大要时，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一个可骇的遐想在沈墨脑中成形：罗纹铅弹、禁图残片、白莲谶语...这些看似无关的线索，实则环环相扣。嘉靖年间，葡人初至澳门，与本地豪强暗中买卖，此中不乏白莲教余孽。而现在...

徐驼子靠近低语："正要说这个。三日前有批'苏木'报关，但税吏发明木箱夹层有铁器摩擦的陈迹。奇特的是，市舶司提举亲身命令放行..."

"成心机。"他眯起眼，"凶手身上……也有火。"

"就在半个时候前，说是出错跌入熔炉..."徐驼子的声音颤栗，"但我探听过了，老赵明天还跟人说过，有官爷找他问过罗纹铅弹的事..."

他靴尖扒开碎瓦，暴露半截扭曲的铁柜——这本是存放白莲教案证物的铜皮柜，现在却像被巨兽咬过，边沿闪现出诡异的熔蚀状。

一阵短促的拍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白莲教用卍字符，但不会配梵文。"沈墨指尖摩挲咒语，"这是......"

远处俄然传来闷雷般的炮响。陈襄狂笑着吐出鲜血，染红案上那本《瀛涯胜览》——刚好翻在记录古里国火器贸易的页面。

混乱中，沈墨踢翻烛台。火焰顺着倾泻的茶汤窜上书架，将《论语》和内里的海图残片一同淹没。在腾起的烟雾里，他瞥见千户的飞鱼服下摆——那边沾着一小片青紫丝线，与贡品绸的经纬分毫不差。

"一定。"沈墨站起家，目光扫过废墟，"昨夜爆炸前，可有可疑之人靠近证物房？"

崔侍郎的茶盏砸在地上。世人这才发明，沈墨案头不知何时多了个木匣，内里整齐摆列着七枚带螺旋纹的铅弹——与兵部存档的佛郎机炮弹形制分毫不差。

"公然..."沈墨的指尖抚过箱底的灰尘，那边有几个清楚的手指印，很新。他正欲进一步检察，俄然听到内里传来脚步声。

沈墨的短刀撬开未爆火药桶的底板，木屑簌簌落下。围观的官员们倒抽冷气——桶内竟嵌套着个精铁打造的微型炮管，管壁螺旋纹与死者指甲里的火药结晶纹路完整符合。

沈墨蹲下身，从焦土中扒拉出一块尚未完整烧毁的木片，上面模糊可见半个焦黑的符文——"离火"。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崔侍郎突然绷紧的下颌线。沈墨低头啜茶，任由雨滴打在案头那本《瀛涯胜览》上——刚好是记录古里国火器贸易的那一页。

"结案"的朱砂印悬在卷宗上方半寸，沈墨俄然按住崔侍郎的手腕。

沈墨猛地站起："甚么时候？"

"我思疑我们手上的铅弹，底子不是走黑货。"沈墨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七枚铅弹上，"而是有人特地为此次行刺筹办的。"